“大郎的恤金都在我手中,你们闹她也无用。”
宋言看她眉眼都要拧在一处了,又有些心软,松了口,“现下外头没旁的人,你如果太心急两边碰撞了,他们一口咬定该你担这个责,又没有旁的无关人证,官府极大能够便是判你赔银子,你想想还不是把银子分出去了?”
“我还没死呢!”
就打量着没人看热烈如何特别如何来,逼迫她们松口罢了。
“陆家的,还不快让她把钉子拔了!”
沈云杳手里还拿着锤子,康氏不敢上手,朝两个儿子喊道:“愣着干甚么,真让你们爹去死么!”
沈云杳踮起脚尖,超出宋言肩头瞥见何氏走到了门口,许婶和陆叔也在门边,陆川和小芙在身后,的确人很多,但沈家那么不要脸,她还是不能放心。
她一走,沈云杳就要跟上去,叫宋言拦了下来,他身量高,她往左或往右都越不过他去,急得顿脚,伸手想要扒开他,他略略伸开手臂就把她挡了归去。
陆川也在一旁嚷着,“不可就得上衙门去,爹、娘、何婶,清算清算我们现在就去,这都把棺材停到家门前来了,还等报应上门么,直接去见官得了!”
“大郎畴前拿回家的财帛,我一分也没拿,现在镖局给的这些,今后会用来扶养两个孩子长大,你跟二郎三弟有手有脚,何必靠大郎的这点恤金养爹娘?”
满手黏稠的血滴滴答答地落在棺材里,沈二郎三郎并卢氏的脸刷地就白成了纸。
沈云杳朝康氏几人冷哼一笑,“祖母您说甚么呢,我如何听不懂,祖父不是已经死了么,你们这一大早敲锣打鼓地上后山来,不就是来报丧的么?”
“大嫂,你还晓得出来,先前你家闷不吭声拿了大哥的恤金,这事既然晓得为甚么不出来给个说法?现在爹娘靠二郎养着,你把恤金拿出来交给二郎才是。”
“就算你没脱手,说出口的话他们也能拿来做文章,是不是?”
“不孝孙!你想憋死你祖父么!”
何氏一来,就让小芙把沈云杳拉到里头去,自个儿站在前面面对沈家昔日的公婆小叔和妯娌。
这话一出,沈云杳刹时就沉着了下来,赔银子给沈家?他们想得美。
“宋言,你拦我做甚么,我娘她身子弱,这会子畴昔如何跟他们争得过。”
不顾外头几人的惊奇,何氏持续冷言道:“先前分炊的时候就已经说清楚了,我们两家从那今后没有任何的干系,你们隔三岔五为着各式百般的好处登门,就不知羞么。”
难怪他们彼苍白日的就敢活人躺棺材上来肇事。
沈云杳作势又要钉钉子,棺材里的沈老头躺不住了,直接喊了出来,“别锤了,别锤了!”
“你把锤子先放下,不要毛躁,我就同你一起畴昔。”
何氏才和顺地摸了摸女儿的脸颊,回身往门口去。
“你沉着一点,何婶不是一小我,不会有事。”
沈云杳不肯意让何氏出来跟沈家人号召,他们太不要脸,会气着她娘。
两人便一块儿往门口走去,门外头,卢氏心中早就不满,看何氏把沈云杳拉进院子里去了,满胸的忿忿无处发,冲着何氏先喊了起来。
“宋言,你帮我看着她,莫要让她一会儿又跑过来。”
何氏刚出产完未足一月,虽请了大夫调度,但身子衰弱又伤神损怀,堪堪调度出的一点红润之色,让沈家人一闹,面色又惨白了些许,站在晨风中弱不由风的,语气倒是不容置喙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