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子!去扶你何姨起来!”
“快,先去把庄头你陆叔喊来。”
沈家院里一团糟,何氏头发混乱倒在地上,康氏跨在她腿上,抬手就掴,许婶子也叫卢氏和孙氏一起按在墙边,嘴里骂个不断,何如挣扎不脱。
“我要告到县老爷那边去,我要告你不孝,你这个死丫头,你、你、你就等着县太爷打死你丢进牢里,叫老鼠啃光你的皮肉……”
沈家的男人却一个都没露面,也不知躲到那里去了。
“川子跟南安都是孩子,孩子们闹闹不叫事,走,我们屋里喝茶去。”
只要不是当场拿着现行,她才不怕康氏告官。
康氏愣是一下没挨着她,浑身都叫她射的石子打得痛死了。
在沈云杳那边受的窝囊气,这会儿恨不能全撒在何氏身上。
一屋子乱做一锅粥,吼怒厮打漫骂的确比唱大戏的还闹腾。
孙氏心中畅快极了,沈云杳前次在庄子里歪曲她,叫她没脸,她还深思着如何把这口气还归去,明天何氏那蠢妇就奉上门了,等沈云杳返来,还不得被婆婆一起揍了,不是说她是婶子动不得她么,她祖母总经验得了她个疯丫头了吧。
门外俄然响起一声严厉的降落男音,沈云杳转过甚,只见一名身着官服的捕快扶着腰间的大刀,拽着个描述鄙陋的小胡子一脸严厉地迈进了沈家门。
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孙氏不甘于后,也从速道:“清云!康生!去,帮你南安哥哥一起叫川子进屋来吃饼子!”
本来秋禾那事就叫她烦死了,庄子里大家都拿来当笑话说,说了几天了还不消停,再说下去,她秋禾今后还如何嫁人。
沈南安吃痛,呜哇呜哇哭起来,陆川趁机挣开二人,拉上小芙去扶何氏。
石子隔着衣裳打畴昔,痛归痛,陈迹都留不下多少,告官说她打人?康氏身上最大的伤就是额头上磕的口儿,这满庄子的人可不都瞧见了是康氏追着她打自个摔的。
“停止!”
沈云杳才不怕康氏老妇,几颗石子先痛打了沈南安和沈秋禾,“陆川、小芙,去把我娘扶到边上!”
何氏不在近旁,她没了顾忌,仗着身小矫捷,在院子里边闪身乱跑边捡石子打康氏,专挑衣裳挡着的处所打,又疼又不会破皮。
到了沈家屋前,她才晓得那婶子说的完整不搭嘎,那里是何氏跟康氏打起来了,底子就是康氏痛殴何氏!
沈云杳:……
这是刚好碰上拿贼路过此地的官差了?
只可惜沈云杳不在,不然他连她一块儿打。
许氏赶紧去看何氏,担忧她身子要受不住,推了把儿子,“川子,娘扶着,你跟小芙快去喊郎中来,要快!”
“进我沈家门十几年了,一个带把儿的都没生出来,肚里的还是个赔钱货,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那么多年,老婆子我都没跟你计算,你还敢上家里来混闹,看我不打死你。”
有人试图劝劝,康氏往外啐了一口,“我老沈家的事,你管不着!”
她扒开门口看热烈的人,冲了出来。
先打返来再说!
何氏从康氏手底下脱身,浑身狼狈都顾不上,当即要奔去护住女儿,“云杳,快跑呀!”
被庄子上的美意婶子拦了下来,“孩子,你可别出来,你祖母一会儿连你一块儿打呢。”
沈云杳把弹弓拉得满满的,咻咻又是两下子,“你告我甚么,告我被你卖给拍花子的,还是告我爹未归的日子,我们一家每天吃不饱饭还要干百口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