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那我们就好好的算算,我爹本年过年后出的门,厥后没了动静也没银子捎返来,二叔三叔和祖父才去给人看地,到明天不满十个月,我给你算十个月,统共挣了六两。”
“这是一点茶水钱,差爷您办差辛苦,返来路上也喝口茶解渴。”
李三收到宋言眼神表示,扶着腰间的刀站了出来,拽了拽绑着小胡子的粗麻绳。
“各位,我来就是办差的,差事办得倒霉索归去县老爷也不饶我,这茶就不喝了,先认认人吧。”
“这是青麻庄替人看地的人为,这几年的都写清了,最多的时候五百文,本年行情差一些,三百文一个月,但庄子上看地用不上那么多人,他们三小我轮着干两小我的工。”
康氏见沈老头跟儿子都返来了,底气噌噌往上冒,“老头子,你看看她,大郎一个月才挣那么一二两,她、她竟然要我给她三百两!”
小胡子话说完,沈家人全都愣了,傻孙女,青麻庄谁家另有个傻孙女,不就是畴前的沈云杳吗。
她拿出宋言方才给的那纸,抖开来在康氏面前亮了亮。
沈云杳收起纸条,康氏伸手要抢,她错身避开站到了宋言身边,“这是托宋公子帮手查证过的,你抢了也没用,是多少就是多少。”
沈云杳把手往康氏面前一伸,几乎没把康氏气背过气去,有这么算的么,谁教她这么算的,这是要把她算死么!
沈云杳话刚说完,康氏不天然地看了她一眼,躲开她的目光,“我跟你有甚么账好算。”
沈云杳当然晓得一个小镖局的浅显镖师挣多少,她在玉阳城刚刚才看过,如果康氏不坑人,她也不会给她算出这个数来。
“本年不算,扣去我家花的,十三年统共是三百一十二两,我风雅点,您能够扣出来二叔他们挣的六两,就都算我花的了,您给我三百零六两吧。”
“老夫,我们恐怕还不能归去。”
沈老夫当即喝了一句沈云杳,沈家二郎三郎看康氏额头破了个口儿,从速上来扶她,都转头怒瞪沈云杳。
“给了我也跟您清账。”
康氏这时才重视到这个一只躬着身子的人,等看清了脸,吓得一屁股跌坐倒在地上,“你、你、你如何……”
“收了五百文,把傻孙女扔在西市给钱家兄弟拐去的阿谁老妇,就是她。”
“在那之前,不管多少年,都是我爹一小我挣钱养的全部沈家,钱也都交给您来管,照你方才说的来算,二叔三叔家与我家也差未几的人丁,就也每月八百文吧,祖父和您就算个四百文。”
玉阳城里的百姓家,日子略微过得好些的,也就每月七百文到一两多的支出,一大师子一起花。
小胡子眯着眼靠近康氏看了看,咂摸了几下嘴。
“没挣那么多那您刚才是如何算出我家花了一百多两的,我就是照着您算的来算的。”
小胡子看了够久了,这会儿不看也认得出来。
看沈云杳沉默的不说话,康氏自以为把人镇住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如何,不是你说的要算么?不算你零头,一百三十四两,你如果都取出来,这账就算清了。”
李三拉着小胡子站在门口都听愣了,这老妇还真敢算啊。
“甚么三百两、六两的,云杳丫头,你就这么当着外人的面欺负你祖母么!”
沈老头从腰间黑不溜丢的布袋里摸了十个铜钱,要塞给李三。
就这还不是每个月都能稳定有的,更不会顿顿都要吃肉喝汤,总得想体例剩下一大半攒着,她倒是一股脑都给算满了不说,还都算到一家头上,这不坑孩子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