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阁老有些惊奇地问:“怎地本日带了这么多东西来?难不成有事要叫为师帮手?”
他这位御史在宋教员的私教讲堂上就是卖力批功课的,早晨返来要查抄。
路上正碰到他二哥到上房存候,见他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耳背发红、小碎步跑得还挺快,便将他拦住,低声经验:“把你那脸抹抹,虽是结了个契兄弟返来,也不能真跟娶了新媳妇似的,一天到晚傻乐。今后大哥与我万一拨去了外埠为官,指着你撑门立户呢,你也摆出点儿官老爷的威仪来。”
有点压手, 不过抱大人总不比抱孩子, 重点儿是普通的。畴前桓凌抱他时都那么轻松地直接托在怀里, 他也是个两膀有百时斤力道的豪杰, 即使扛不过甚顶,来个公主抱也不该太难。
就是他两手圈着桓凌的腰,有些不好倒手。
当真令他受宠若惊。
张阁老见他晓得短长,微微点头,指导道:“马严掌管兵部多年,边关各地都有亲信嫡派。他现在罪证确实,这些人手都不免要洗濯一遍,换上新人――”
嘿, 还真抱起来了!
他趁着桓凌不重视, 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身, 一运力一提气猛地往上一抬――
桓凌共同地搂住他的脖子,夸了一声:“时官儿真是文武双全。”
何况齐王本身也不是周王那样内敛的性子,前两日竟全部披挂面君,上了奏章,说要亲身领兵荡平达虏,一雪马氏为国朝带来的热诚。
翰林院三年一任状元出去,又不是没有四五十岁还在“养望”,养到大哥仍“有望”的状元。
宋家固然现在有两父子在朝为官,保定府里又有田产、作坊,支出也不算少,但毕竟畴前只是耕读之家,家风简朴,日用的只是柏子仁、甘松、白檀合的香。现在这炉里点的清神香倒是掺了降真香合的,恐怕宋家平素都不收着,说不定还是专为了他特地配来了这一味香熏屋子。
那还等甚么来岁啊,明天就递!
张次辅闻声只是这等小事,便摆了摆手:“晓得了,转头叫你兄长到吏部报到,我交代下去就是,也不必拿这些东西。”
找石工雕几个哑铃来熬炼臂肌!
不必说了,这事他去找教员说!
他胡乱出了个题打发了桓凌,绕着宅子外头跑了一圈,返来擦擦脸恰好吃早餐。
送这么多,闹得他觉得是宋时又想转头娶哪位落第秀女,请他做中人了。
桓大人倒是个讲究身份仪态的御史,不肯跟着他跑圈,只站在门外看他,含笑问他:“你要练身材何不骑马?未曾听闻朝廷出兵时还要带个翰林做急脚递。”
他本身就主动走到屋里床边坐下,解衣脱履,朝宋时伸出双手:“你来尝尝?”
恰是有事……宋时神采微红,却仍将拜帖和礼品票据撂下,回声道:“不敢有瞒恩师,门生是为家兄乙巳年举子宋讳昀成心选官,怕兄长选得太远,想来请恩师说句话,让家兄能在京当选个差使便好。”
贰内心胡思乱想着,又将桓凌往上托了一把,说道:“你把手松开,我放你下去了。”
他说得如此天然,宋时倒有些抵挡不住,怂地跑出院外。
给他抱离地起码两三公分!
张阁老微微点头,透了内幕给他:“这话是有人听魏国公府上传出来,说是魏国公几位孙儿传闻了你住在桓府,曾特地去寻你交友,幸亏之前没赶上你。齐王现在也大了,此时朝局奥妙,你还是不要沾这些皇子派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