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鸡蛋腌一腌,煮熟了,也能够送到火线当军粮。
他靠理学得出铁易锈、锡不易锈的事理,将打磨洁净的铁皮外蘸一层薄薄的锡皮,这锡就能护住内里的铁,不叫它锈蚀,因而这罐子便可拿来盛油盛肉了。
他含笑对卢巡抚道:“大人若不弃,来日下官与桓兄便带大人去看看那新改进的鸡舍。”
卢巡抚之前没顾得上宋时,施礼谢恩时恰好与他撞上,便开口直说:“正要请宋知府多备些精炼的知名异。你那药既能消刀剑之毒,又能消水毒,到草原上不便生火煮水时,正可用此药。”
王府门高,底下行动仓促的门生仿佛离着他们甚远,可看得出来,只要下了高阶,他们俩也就被门生卷进人流中。
卢大人尝了一点,眉毛上挑,欣然道:“还是这蒸肉好!这蒸的午餐肉虽不似烧肉、炒肉般看得出大块肉,却不油腻。别的肉上都结了油花,汤汁也成了肉冻,冷着吃定是食难下咽。须得热一热才好,可这菜饭偶然又不便用炽热……”
那是……甚么?汉中府有三元镇府,莫非另有门生敢肇事?
玄月寒砧催木叶, 十年征戍忆辽阳。
他一头说着,一头诚心肠对卢大人说:“还请大人暂住王府,我年纪轻,精力好,体力正足,倒不怕他们打搅。”
桓御史与汉中府高低官员将他迎入府城, 一行直接进了周王府。
话音未落,王府侧门翻开,他便瞥见一片乌纱直裰的门生乌泱乌泱地从门前流过,过兵一样涌向府衙。
户部当年但是连皇上扣着周王的婚事要钱都敢不给的,现在竟给他放了这个空子,宋时的确有些受宠若惊了,又谢了卢侍郎一回。
光供粮一项,那罐头之类就够贵的了。他在京里买过南边来的玻璃罐头,一罐糖水荔枝的价抵得上酒楼吃一餐了。若非为尝尝故乡风味,他都舍不得买那东西。
宋时略不在乎地摇了点头,含笑答道:“国事当头,岂还乎药银早到、晚到些?宋某必当以战事为重,定不负朝廷期许,大人之命。”
昔日杨大人是住在汉中府衙,宋知府为了腾处所来住他这边,本日卢大人住在王府,他也能够去府衙拼集一宿。
他转头问道:“这些人是?”
但是他抬眼看了几次,说这话的都是周王。
他思忖着要不要给卢侍郎些背工,却见这位大人暖和地说:“不必客气,边军粮药医药都要拜托你等处所官筹措,更有征兵诸事,朝廷既委以重担,又怎会不给处所留足银钱?”
不过是靠科学……靠理学。
周王也附和地说:“那玻璃瓶是贵些,白铁的便便宜。”
桓凌满面高傲的神情,声音悄悄的,却粉饰不住此中的对劲:“回大人,这些是看了宋知府雷电论,从外头赶来肄业的门生,另有千里迢迢自江南来的,每日等宋大人散衙后随他学一阵物理之道。”
桓佥宪拱手应道“下官领命”,便引着卢巡抚往外走。
不过汉中这边也是自宋大人弄出白铁油罐、高压锅,才想起做肉罐头的事。若无高压锅,单用普通铁锅蒸,只怕熟肉易坏,是不敢等闲做成罐头的。
户部有文书在他行李里,转头他叫人取来交给汉中府。
是啊,另有电。
这个钱也还得处所上略微垫一垫。
宋时便主动解释道:“这是肉泥掺了面粉,调味蒸制成的,冷着也能吃。因是家中所制,没甚大名,就叫午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