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玉负手而立,头颅微微后倾,也轻风淡水的一笑,缓缓吐出几字,“临时尝尝看。”

权非同身上尽是兵士的血,身上盔甲微歪,盔下发丝曳乱,但唇边笑意不减,只在堕入埋伏圈时呈现过一丝震惊,此时尽数不见,仿佛一时得胜不过是平常。扫量着与本身一样强大的敌手,笑道:“恭喜皇上扳回一成,但秘闻说有援兵,可没骗你吧。”

高朝义问道:“皇上打了败仗,为何不喜?”

“追!”

仇靖听着,目眦欲裂,扬手指向他:“你……你……”

他说着哈哈大笑,拔出腰间大刀,高举到半空,眼中闪动着战役的热血称心。

此行还是此前十万军队,折在此处的起码靠近二万!

他话音刚落,李兆廷从怀中取出一枚焰火,放到空中,瞬息光辉,仿佛星星碎片,从空中散落。

晁军很快远去。

中间相隔不到半里,两军遥遥相望。

虚空中都是残烟,冰冷和血腥……这里才是连玉真正设伏的处所!半路上那些所谓精兵只是用来耗损他们盾牌护甲和战役力之用。

受此前胜利和现在天子威仪所染,前排弓箭手今后一退,两侧山腰无数湖蓝铠装兵士摇旗号令,马队从隙奔出,手持矛剑,如出弦之箭,迅猛冽狠,向谷中冲杀而去,步兵紧随而后。

他笑逐颜开,重钧几名副将也是大喜过望,策马下去宣布,伸谢恩赏。军中亦呼声雷动。

权非同抬眼嘲笑,眸光狠鸷阴沉,“你这探子可真是不力,我问你一事,李怀素现在被连玉藏在军中哪个旮旯里?你说秘闻是否该把她弄来消消火?”

“噢,不对,皇上也晓得秘闻定还留有一手。让我猜猜你此次战略企图,一是要耗损我部分兵力,这二就是要你要逼得我不得不把老底亮出来,看清我手里到底另有多少从边关暗调返来的兵。这兵力是此前你的好弟弟连捷在我虎帐里也探不出口风来的。”

连捷和连琴相视一眼,顿感豪气充盈胸臆之间,一拉马疆,也当即策马而下。

两人皆是笑中藏杀。

“身为皇家卫兵,首仗得胜,关于朕的失利和你们的失利都被叛党加以衬着,在城中传播,在百姓中传播。你们的热诚,只能用鲜血和胜利来洗刷!这一仗不但为朕,也为了你们本身的信奉,为了大周子民,为了今后你们父母后代兄弟姐妹不必在暴政和权力至上的统治下糊口,杀!”

“行,你现在看到了吧,我本来京中兵力八万,首仗动用边关援兵二万,此次是四万。此前蛮夷犯境,你不敢把你边关的兵调回,但愿加上魏狐狸的兵,尽快把仇敌拿下,但我的兵倒是早就做好了分派……”

仇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军队很快起拔回营,连玉叮咛众将传令结束,转头议事。

慕容定等很快回转,不久,严鞑等大臣也接踵从火线赶到,却见连捷和连琴眼中却并无太多忧色。

“朕既然能破你第一次军,就必然能破你第二次。”连玉淡淡回道,眉眼也含着薄薄笑意。

晁军急于突围,大有破釜沉舟之,而慕容军要洗刷热诚,又受胜利所鼓励,兵刃相接,血肉横飞,震耳欲聋的声音仿佛要把整座山林掀翻。晁晃久历疆场,擅见机布阵,晁军也是出了名的英勇,而慕容定在兵法方阵应用上不及晁晃,连玉聪睿沉稳,手腕高超,运筹帷幄间歼敌杀强,但毕竟不是神仙,是以,慕容军在再次重创晁军以后,还是让晁军突围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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