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陆松做了甚么,老夫人如果不对劲,最后都要怪到她头上。
“现在她父母兄弟还在外头,祖父出门游历,家里就是她庶出的叔婶,不如就让她在我们府上住下,也好就近顾问我的身子。”
陆老夫人在春末时,回娘家许县探亲。
喜房里挤满了人,喜娘脸上弥漫着欢乐,表示陆江年掀盖头。
两家来往很多,汪敏天然认得梁雨淞。
梁雨淞身形端方,恭敬地说:“陆伯母眼力真好,这么多年不见,还能认得我。”
她固然抱怨汪敏劝不了陆松,可若汪敏主张比陆松还大,她又该不欢畅了。
她却不知,陆江年看着她,也有刹时的失神。
她昂首委曲地看着陆江年,细声细语:“好难喝。”
这一刻,他有了结婚的本色感。
两个女孩施礼问安后,陆老夫人拉着她身边另一个红衣女子的手,笑得格外温暖:“你们看看,这是谁?”
梁雨淞的父亲梁尚炯,和陆松当年是同袍,两小我在一起待了三四年。
她盈盈拜下去:“雨凇见过陆伯父、陆伯母。”
不说她本人就是个闷葫芦,就她那出身,能给孙儿带来甚么助益。
但事已至此,她还能如何办?
汪敏感觉不太合适。
陆野生了她那么多年,锦衣玉食,再寻个好人家把她嫁出去,甚么恩典都还完了,何需求搭上孙子的毕生幸运?
她指了指身边站着的两个妙龄女子,“这是你大表哥家的女儿兰欣,这是你二表弟家的女儿兰芝。”
“儿子做事,向来不是鲁莽之人,娘也该明白。”
他一脸平平,棱角清楚的俊脸,在红衣的烘托下,美得惊人,健硕矗立的身躯傲然站立,清幽的双眼藏沉诱人又诡秘的气味。
“都怪儿媳没用,劝不了侯爷。”
“娘,这日子,我找大师算过的。”
七年前,梁尚炯携妻儿外任,陆梁两家的联络渐渐就淡了。
陆老夫人盯着陆松,仿佛要把他看破。
没想到,陆老夫人没打一声号召,就回京了,还赶在了拜堂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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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陆老夫人执意如此,梁雨淞拿出梁尚炯的亲笔手札,信中所言,梁尚炯约莫年底就能调任回京了,奉求他们代为顾问梁雨淞一段时候。
下人四周求医,梁雨淞听到了,主动上门施治。
如此,梁雨淞便和曹家两位女人一起,临时在忠勇侯府住下了。
陆老夫人的荣寿堂。
许县间隔都城一千多里,自定下婚期后,陆松也派人去给许县送信了。
喜娘捧着托盘站在他们二人之间:“新人喝交杯酒。”
陆松心机百转,面上却不显:“今儿这个日子选得好,我娘如果错过了江年的婚礼,只怕要怪我了。”
不管如何,他真的结婚了。
陆松横了他一眼,不孝子,老爹的笑话也是你能看的。
提及这个,陆老夫人亲热地拉着梁雨淞的手:“我和这孩子有缘,若不是有她在,我只怕也见不到江年景亲了。”
喜帕之下,少女精美的妆容,艳光四射,嫣红的唇,素净欲滴,带着一类别样的魅惑,满头的金银珠翠,现在都黯然失容了。
她忘了,在当代她就是个滴酒不沾的人,这算是她第一次喝酒。
陆江年嗤笑地看了眼陆松。
陆江年垂下眼,摩挲了一下酒杯,放回托盘:“喝完了。”
陆松夹在她们婆媳中间多年,天然明白这个时候他该表态了。
她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喉结处,有着淡淡的酒香,圆溜溜的眼睛看过来,小模样有些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