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用心叵测的魔人,实在是罪该万死!
“孺嬷嬷,洗净魔血的典礼只要你晓得如何操纵,这事你去筹办吧,待杀了那几个叛贼,便择日停止。”
说着,孺嬷嬷从案上捧起一个锦盒,翻开以后,里边悄悄躺着一只橙红色的玉质手环,正温润地流淌着红光,一眼看去,倒和护心玉的光芒极其类似。
陆安扣好了外袍上的纽扣,约莫是想将一身伤痕隐在玄色的外袍中,可白枋稚偷瞄了几眼,那触目惊心的伤痕哪能这么等闲被掩住,不说肩上的两个血洞穴还在涔涔渗血,就是陆安脖颈上的那一道口儿,没有十天半个月也不能等闲好吧?
说罢,他泛红的掌心一转,廊边窗口处鸣起一声苗条清澈鹰啼,一道黑影掠过,英姿飒爽却神采冷绝的黑衣少年伏跪在陆安身前。
合法孺嬷嬷和慕风还要再劝,书房以外俄然响起了白枋稚的声音,几人皆是向外望去,却见白枋稚急仓促地扑棱着胳膊,冒莽撞失地自外闯来。
“少主……”
那夜风中腥甜的气味最让他思疑。
慕风作势超前几步欲将白枋稚拦上一拦,可白枋稚又急又怒地一把拍开他的胳膊,皱起一张小脸,便朝陆安拜下。
孺嬷嬷的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是说不通的,看着面前两位靠近信赖之人如此劝说,陆安再三思虑,终是将那锁心环套在了左手之上。
等待好久的白枋稚马上迎了上来,知心肠悄悄关上了殿门。
“少主,女人畴前将护心玉和锁心环一道留给了您,就是唯恐护心玉血契伤您太深。锁心环戴上以后虽会樊篱部用心知感到,但它到底能为您抵挡来自血契的伤害,您也要为本身为魔道考虑考虑。”
闻言,孺嬷嬷和慕风当即跪下。
孺嬷嬷口中的“女人”便是陆安的生母,魔道的先魔后,挽月。她搬出了陆安的生母来劝陆安戴上锁心环,陆安又如何不知这番苦心。
那药粉与血肉混在一处,熬得人生疼,但陆安哼也不哼一声,只揉了揉眉心,抬眸看向座下单腿跪着的慕风,冷冷酷淡地吐出几个字。
他的目光在摇摆的烛火当中游移,最后落在了陆安那一身伤疤上。
“少主,恕老奴直言一句,护心玉的血契不能小觑,您还是戴上锁心环为好。”
“少主?”
“少主啾!小仙子她梦魇啦!”
只是……
慕风见此也在一边诚心肠劝道。
“好的啾!”
“少主。”
陆安沉沉呼吸一次,心中忧愁却加深了很多。很久,他收回左手,披上了广大的外袍。
白枋稚赶快伸手指了指陆安那已被鲜血又染透的外袍,“少主,你的伤不消先去看看么啾?”
“少主!”
“少主?”
但陆安倒是大袖一挥,端倪凌厉,涓滴不容再劝。
待白枋稚蹑手蹑脚走至床边,陆安躬身,渐渐伸长手臂,在怀中空出一些间隙,然后将云染染轻得不能再轻地放在了床上。
“明白。”
他又回眸细心凝睇了云染染一眼,遂才披好外袍,朝殿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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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风,你与白枋稚去汇集窗槛上的血渍,好好查查绑走她的是哪些人,查到以后,速速向我来禀报。”
身前二人随即应下,衣袍翻转,瞬息间化作一白一黑两道光芒消逝在天涯。
“我已用术法给她止血疗伤,等她睡好了些,你再领巫医和侍婢们来给她看伤梳洗。”陆安走在殿廊前边,边走边给白枋稚安排如何照顾云染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