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厌夜在内心叹了口气。他按住重湮的脉,为她导出寒气的同时,以影夜传给本身的浑沌之力导入她的心脉,减缓了她的痛苦。重湮和影夜对他暴露了感激的浅笑,沈厌夜摇了点头。
“你毕竟会心甘甘心肠回到我的身边。”
“师尊,我还是不明白。……千万年畴昔了,我还是不懂您,我还是……没有资格……和您并肩而立。您……想要兼济天下,您的心……太大了。我这些年一向在想,到底有没有人……能让和您比肩联袂……或者……到底有没有人……能让您放下兼济天下的心愿……和她……共享长生……”
“您和尊主都对我有恩。”莲瑕望着影夜垂垂变得透明的身形,另有倒在地上,连呼吸都有些吃力的重湮,目光有些伤感。
“莫要……重蹈我和她的复辙……”
“因为魔界是为了制衡天庭存在的。魔界是阴,天庭是阳。魔界为灭,天庭为生。仙也好,魔也罢,我们要做的,只是让这六道得以轮转,令六合之气不至失衡,从而星斗不陨、六合长生。天庭并不是六界的主宰――就算他们这么想,魔界亦不是为天庭所压迫的――就算我们这么想。”
“厌夜,你还回的去天庭吗?你感觉那些小肚鸡肠、气度狭小的神仙们真的容的下你吗?就算你是独一能够打败我、保护他们统治的人,他们会信赖你吗?厌夜……”
“我爱你。”影夜望着怀中的女子,悄悄抚摩着她脸颊边散落的秀发。
沈厌夜曾经对他说过,经脉是河道,法力是水流;当水流太多,河道没法承载时,要么河道崩坏,要么这些水流在修士的身材里开凿处新的河道。此时现在,他又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满身每一条经脉被撑得似是要爆裂。与此同时,他赶到这些灵力在本身的身材里开凿着,莲瑕浑身是汗,难以置信地低下头,望侧重湮,她在对他笑。
沈厌夜的身影悬浮在空中。束发的玉冠早就在打斗中丢失了,留下一头墨色的长发,在热风里混乱地飞舞,遮住了他的眉眼。他的长袍如同黑无常手中的招魂幡,又像是绽放的玄色莲花。身后的火光给那双惨白的薄唇增加了一抹艳色,让那平素神采冷酷、剑下无情的律法天君看上去少了一丝清冷,却多了一丝诡异的妖惑。
倏然间,一道红色的流光像是离弦的箭般向着莲瑕袭了过来,带着比刚才阴寒百倍的气味,斩开了虚空!莲瑕正集合精力,在替重湮疏导灵力,现在正式关头的时候,他没法分神!而他四周的其他魔族们天然没法与陆欺霜的法力对抗。眼看那道红色的光箭就要没入莲瑕的胸口的一刹时,一道玄色的影子缓慢向前冲来,然后挡开了她的进犯!
“陛下。”
“你看我一眼!我是爱你的!求求你……看我一眼!”
她伤的太重了,方才又强行破开本身的丹田,取出本身的内丹,现在已是气若游丝。沈厌夜立即上前扶住莲瑕。但是,重湮现在已经死一点法力也无,刚才被陆欺霜强行灌入体内的寒气开端残虐起来,她的嘴唇刹时变的青紫,神采也惨白的可骇,像是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