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笑道:“竟不知林夫人文采斐然。只是,夫人,恕老身直言,女子还是该有女子的本分,女工绣花是好过作文写诗的。”
林珺很信赖郭嘉的判人之术,便点头承诺了。但她还是踮起脚,凑到郭嘉耳侧,轻声道:“在我看来,与孔融交好的,都不是甚么好鸟。”
二人身材贴的近,若即若离,林珺只觉郭嘉每一个字的气味都吐在她的脖颈上,恰是与郭嘉刚才被她贴着耳朵说话的感受一样痒痒的。
“从泥土引申至秋收,可谓新奇独到!”
郭嘉牵住林珺的手:“走罢,我们去看看。”
他把持着林珺的手,写下了第一个“人”字,教诲道:“直立着写字时,笔需握得更紧,且笔尖要直……”
却只听座下世人纷繁击掌喝采。
“好的,多谢先生。”林珺规矩道。
“刘兄真乃大才!”
林珺却更谨慎些:“能去吗?会不会有诈?”
说罢竟也不等两人答复,独自向后山走去。
他这一句话,又将冲突引到她是女子的究竟上,座下世人中已有部分从之前的冷傲才学窜改成了摇首感喟。
林珺故作嫌弃道:“比来是如何了,嘴里跟抹蜜了似得,真讨厌。”
两人只调笑着,并未重视有双眼睛正躲在不远处的大石块后偷偷看着他们。
“你还美意义说!”林珺俄然想了起来,骂道,“都不与我筹议一下就把我推去论诗,你就对我这般自傲?若我做不出来诗,岂不是丢人丢到南边去啦。”
林珺转头,见是个素未会面的陌生男人,只猜想是孔融的众粉丝之一,不知喊住他们是何企图。
郭嘉为她蘸好磨,将笔递到她手上:“谁教他想欺负我夫人。”
林珺高兴道:“你说的有事理,怎的这么坏啊。”
原文实在是赏景的。说的是作者到了景区,感觉风景太美了,才说想夜夜住在这里听溪水生,哪怕是山倒了,被压成泥巴,他也甘心啊。
徐干将二人引至山脚边,他们便见到了那留满诗文的山壁。这块山体背风,且上有凸出的石块挡雨,四周更有林庇荫护,怪不得笔墨能够耐久保存。
徐干奥秘一笑:“二位随我一观便知。”
“妙诗,妙诗!”
郭嘉侧头,低声道:“不会,这徐干我传闻过,学品品德都为上乘。这约莫是论诗的端方,胜者留诗,只是孔融那厮吝啬不提罢了。”
林珺提笔,却犯了难:“要不……还是不写了吧,我的字本来就丑,这山面又是陡的,更写不好。不写了,免得他们看了笑话。”
林珺想了想,脱口而出道:“人生一快事,临风作文诗。纵使群山倒,甘心碾作泥。”
她也不知是高估还是低估了这群“才子”,也是无一人出言辩驳,而是几近精狂的回味着诗句,这架式反而令林珺有些心虚起来。
“那徐某便告别了。”徐干拱手分开,给二人留下了私家空间。
郭嘉蹙眉道:“山壁上风吹日晒,笔迹那里留的下来?”
一向未作声的郭嘉俄然切近林珺脸侧,悄声道:“夫人真棒!”
郭嘉站到她身后,轻柔的握住了她执笔的手,说道:“我教你写。”
林珺只感一万匹羊驼奔腾而过,这只是四段连在一起的五字句子吧,这也能叫诗?她又一次思疑起前人的智商起来。
也没这般典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