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孝你不是已经替我说出来了吗?”明月看着明武悄悄一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本日若不是那些不知姓名的豪杰舍命相救,他苏克萨哈便绝后了吧,还扳连了多少弟兄族人,说他不孝,还冤枉了他不成?”
回到鱼儿胡同,插羽和剑花早在侧门候着了,一见他们返来,立马迎了上来,“我的小爷,你们可返来了,真急死主子了,如有个闪失,岂不是要了主子的脑袋!”
“回老太太,孙女儿顾虑着老太太的身子,日夜不安,今儿实在是坐不住了,这才叫哥哥们带着去报恩寺里上香,求菩萨保佑老太太的身子早日病愈,现在瞧着老太太的精力头儿,那癞头和尚说得公然不错,这可不就否极泰来了嘛!”明月也不睬博尔济吉特氏的白眼儿,似一点都没认识到本日的危急般,只笑着对戴佳氏说自个儿在报恩寺的见闻。
眼看着到了报恩寺,三个少年都没有叩首求佛的兴趣,只在大殿外头谈笑风生。佟康叫人知会了方丈,公然出来个蓬头垢面的癞头和尚,跟佟康以礼相见过了,大喇喇引着明月进大殿磕了个头,又替她解了支上上签。再出来时,三个少年已然称兄道弟,就差没叩首拜把子了。
掌嘴二十?乍一听仿佛比二十板子轻多了,可真要打上二十巴掌,那脸还不得变猪头啊,明尚和明武是男孩子还好些,明月但是个女人家,那张脸如果毁了,这后半辈子岂不全完了!
“弟妹,他们几个到底是出去烧香祈福还是玩闹,你我内心应当都稀有,别觉得把这黑的说成白的,就能免了他们的惩罚。”博尔济吉特氏翻个白眼儿,她早就想抓几个主子做筏子,在府里好好立立威风,现在这三房的小兔崽子本身撞了过来,恰好拿他们开刀。
那主子不敢接嘴,只唯唯应着,服侍着他打马扬长而去。
“也罢,既然弟妹这么包庇他们,别二十板子了,就每人掌嘴二十吧,可别说我这当家太太凶恶不近情面,他们但是我的亲侄儿侄女,打在他们身上,可疼在我心呢!”
追踪的主子不敢含混,一五一十的都回清楚了,他才点点头,“本来是三官保的儿子,怪道之前没听过这号人物,一个沉稳多才,一个刚勇威武,的确是好苗子,只是还小了些,不敷纯熟,若细心砥砺一番,定成大器。”
兄妹三人只顾急仓促朝里走,都没留意到身后巷口儿那一闪而逝的身影。
见明月拜完了菩萨,明尚不敢再担搁,佟康也不再强求,只是到底约着三今后一起去跑马游猎。明武一口应了下来,这半日的工夫,他已经对这佟家大哥佩服得五体投地,跑马游猎也是他平日来的爱好,自是雀跃得紧。
“癞头和尚?”戴佳氏不接她的话茬儿,嘴里只喃喃地嘀咕着那癞头和尚的事,让一心想要露脸的博尔济吉特氏更加愤恨。
明武心中还为明月的话有些介怀,心中不快,也不肯如平日般对他们假以色彩,只大咧咧从怀里摸出一个银锭子扔畴昔,“怯懦鬼,跟着爷这么久了,还不清楚爷的本领?闪失,就算有闪失,也是那些不长眼的有闪失!”
“陷主上于不义,便是不忠,陷后辈族人于险境,害了百口性命,便是不孝。经此一事,百姓怨望,只怕今后在鳌拜的苛虐下更难保存,是为不仁,令亲朋朴重之士扼腕而叹,乃至被他连累受波折,经磨难,乃至丢了性命,是为不义。而他却拿着这么多人的性命给自个儿博了个忠臣的名头,我说他欺世盗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也不算冤枉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