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进宫领宴守岁,向来只要嫡福晋和得了册封的侧福晋才有份插手,可那几位王爷一欢畅,说不得那些生养了后代,在王府里有些脸面的庶妃格格也会有幸被带上。

但是常宁这里就分歧了,他府里姬妾浩繁不说,有好几个都是为他生养了后代的,现在这大过年的他倒是把孩子都带来了,可这些孩子的额娘在府里还不知如何冷僻苦楚呢。

那老嬷嬷嘴上连呼不敢,脚下倒是纹丝不动:“不敢劳烦娘娘,公主小孩子家,这礼节端方上可无尽头,今儿稍稍放松一分,明儿就会退一丈,如果有个甚么失礼之处,可不丢了皇家的颜面!”

这些小辈儿来了,又是个大年下,明月必定得给他们预备好红包才行,如果在这时候失了礼数,只怕就要被念叨一年了。

明月微微低头,掩去唇角的笑意,现在见了丽妃,她对自个儿到来的机会更加稀有儿。这插手皇家典仪宴会,现身的机会也是有讲究的,以二人的身份,来的早了掉价儿,可如果来的比康熙和孝庄孝惠还晚,却不免有些失礼。现在两人相携而来,想必殿里该来的人已经来的查未几了,只要等着那三位最高贵的主子露面便能够了。

“你去宫门口儿刺探刺探,恭亲王府里来的人是谁?如果至公主的生母没来,你就亲身到他们府里跑一趟,就说本宫有事烦她,请她进宫一趟。”明月长叹一声,如果福全,她就不操这份儿闲心了,可那常宁最是个细致惫懒的,常日里玩闹惯了,在这些后代情分上夙来冷酷,会不会想着晋氏,还真难说。

另有他们的后代,裕亲王家的小格格,过了年就五岁了吧,孝庄上了年纪,最喜好这些重孙儿重孙女环绕身边,含饴弄孙,便是再要强弄权的人也是不能免俗的吧。

不准晋氏进宫,如许的事博尔济吉特氏还真的做得出来。而常宁,固然对这博尔济吉特氏也是避之唯恐不及,可到底是顾忌着她的身份,常日里对她能忍则忍,能避则避,本着好男不跟女斗,惹不起咱躲得起的精力,从不在他以为的琐事上跟她计算。这也变相地加深了博尔济吉特氏的戾气与气势,现在明月已经对他不抱甚么希冀了。

别人也就罢了,明月跟她们本也没甚么交集,可至公主却一贯灵巧懂事,明月如何着也不能看着她白期盼一场。

只是,如许一来可就不免要获咎恭亲王福晋了。常宁混闹,从他为自个儿选的妻妾上就看得出来。自从他的嫡福晋纳喇氏去后,他选的妻妾出身一个比一个差,就没有一个上得了台面儿的。

进了大殿,一边跟世人酬酢着,一边悄悄环顾四周,略略打量了一下,明月便知晋氏公然是没来。那兄弟三个就跟筹议好了似的,都只带着嫡福晋在身边,府里那些莺莺燕燕倒是一个不见。

固然一早就叮咛了宗室亲贵们不必再来守岁,可到底是除夕时候儿,自家骨肉还是要来的,裕亲王恭亲王纯亲王,这三个骨肉手足自是少不了,就连他们的家眷也是要一同进宫领宴的。特别是恭亲王和纯亲王,本年才方才大婚,立了嫡福晋,这头一个新年,如何也要出去的。

杨妃红的杏林春燕锦袍,娇媚风雅,海棠红的白狐出锋儿坎肩儿,繁华喜庆。明月正正头上的攒珠累丝金凤钗,捋捋赤金扁方上垂下的那一串流苏璎珞,想了又想,终是抓起桌上的小剪子,剪下一支海棠谨慎地插在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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