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这话一出,统统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吃食酒杯,就连明月身边的至公主都从速扔下了手中的粽子,想着一会儿宜母妃起来请罪,她也跟着跪下求个情,大过节的,可不能让宜母妃受惩罚。
如果连这话都能一笑置之,那她在皇上心中的职位得有多重?后宫另有谁能及上她万分之一的恩宠?
不过,听她说自个儿早膳时候儿送畴昔的饭菜得了她的喜好,贰内心但是欢乐雀跃的,“那晚膳的时候儿朕再给你送些别的菜品尝尝,如果喜好就多吃一点儿,不喜好也别委曲着,尽管叫主子们做就是,如果小厨房儿里做的分歧口味,尽管让御膳房做就是了,这时候儿可不能委曲了本身。”
她眼角对劲地轻抬,眉梢儿一扬,皇上表哥体贴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可不是你!统统贪吃的话可都是你宜妃本身说的,跟皇上可没有半点儿干系,既然晓得本身贪吃,面对皇上的质询还敢大喇喇坐着不起家请罪,好日子过腻歪了吧。
她狠狠揪住身前的衣衿,将身上宝蓝色折纸花旗袍攥得尽是皱褶。她伴了他那么多年,别说到现在还是一个个小小的庶妃,蛰居在钟粹宫一个小小的偏殿里,单是这嘘寒问暖,如亲人般嬉笑说话的景象,都是梦里都不敢想的东西。
想很多了,恨也没用!她看也不看,顺手抓起一个粽子剥了开来,也不看看是甚么馅儿,一口就咬去了大半个。
世人一阵惊诧,作为后宫嫔妃,皇上责问,理应起来施礼,谨慎答话,更何况方才皇上话里已经有了责备的意义,更该起家赔罪再辩白才是。如何这宜妃竟大喇喇坐在那边,身子动也不动?
她暴虐地盯着宜妃还没有显怀的肚子,只盼老天爷听到她日夜的祷告,保佑本身一举得男,再让宜妃生个闺女,那才是现在她眼里呢!
都是皇上的女人,谁又比谁崇高些?宜妃肚子里有孩子,她纳喇氏肚子也不是一点儿货都没有,到时候儿生个甚么还不必然呢!
凭甚么?凭甚么都是有身孕的嫔妃,宜妃就被宠到天上去,对她却不闻不问?她宫里没有小厨房儿,连平常的份例都不如一个承诺的丰厚,恰好皇上还不闻不问,既不管她吃得苦涩不苦涩,也不管她的份例够不敷用,凭甚么!
“人家那是用来熏熏殿中的异味的,也不知如何了,这殿里老有一股奇特的味道,也不知丽妃姐姐用的甚么香,除了生果的香气,竟是甚么都驱不散那股味道呢!”
她尽管用毫不粉饰的恋慕嫉恨瞪着宜妃,也不管身前的几案上甚么时候儿多了几个新奇的粽子。
她恨恨地咀嚼着嘴里的糯米粽子,的确将嘴里的东西当作了宜妃的化身,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才好。只是一个粽子还没吃完,腹中却一阵绞痛,胃里翻江倒海地折腾,神采立时变得蜡黄。
他宠她,乃至不吝日日翻她的牌子,搞得后宫怨气沸腾,连当初的赫舍里皇后都吃味不已,这些年明里暗里没少打压她。
殿里的氛围复又活络起来,佟兰心固然深恨宜妃一点儿惩罚都没受,却也晓得此时不是计算这个的时候儿。
佟兰心一喜,正愁没有机遇呢,现在表哥就将机遇奉上门儿来了,她拿起几个粽子亲身送到明月桌儿上,“姐姐快尝尝我们自个儿包的粽子吧,御膳房的技术吃多了,也难怪姐姐会烦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