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尚昂首笑笑,“你别听你嫂子的,她逗你呢。别看这冷香院现在半朵儿鲜花儿没有,那院子里种的都是菊花,很多还是极珍稀的种类。你嫂子说你生日在春季,当时候别的花儿都谢的差未几了,就菊花还好,特特地把阿谁院子清算出来,留给你住呢。”
明尚想想阿谁“他”身边儿的人,不由忍俊不由,“就你牙尖嘴利,有本领,这话你跟他说去啊,就会在我这里逞能。”
“晓得额娘疼你,你就跟我显摆吧。”婉嘉戳戳她的额头,“现在嫁奁都给你放到东西配房里去了,今后这冷香院就归mm自个儿住了,我这个嫂子,但是个不讲理的,就是要你哥哥长悠长久地萧瑟着你呢。”
明尚拿起两颗珠仔细细看了半晌,长叹一声,“真有你的,竟能想出如许的主张。我这就把这批珠子拿出去,叫那些大徒弟好好挑挑,实在不顶用的再送去磨粉。”
明月心下打动,“感谢嫂子,一想到为了掩人耳目,我还得那样说你,内心就怪不好受的。”
明武一脸惊奇地看着她,不明白她带李姑姑去做甚么,虽说她是额娘给mm请的教养嬷嬷,可毕竟不是老太太请的,只怕老太太也不会给她甚么脸面吧。
“她有甚么手腕,尽管使出来,我倒要看看,她如何腆着脸自圆其说。当初如玉姐弟流浪的时候,她不发一言,不吱一声儿,眼看着他们姐弟受磋磨,现在倒还美意义在他们跟前儿充姑奶奶的款儿。也不瞧瞧如玉之前多么风雅高傲的一小我,现在被他们折腾成甚么样了。”
婉嘉一边儿说,一边儿掰动手指头算她带进京的东西,“古玩玉器十车,珠宝金饰十车,那些毛皮斑斓不算,光现银就是二十车,额娘怕不是把府里的堆栈都给搬来了吧。”
“不过是些不成形的珠子,扔出去叫他们磨珍珠粉就是了,那里用你费这么大的心来遴选。”明尚一边说,一边把一个海棠花攒心食盒儿放到明月身边的矮几上。
明尚明武一怔,不由发笑,“真有你的,这刘嬷嬷不敢再找茬儿,老太太的快意算盘怕是没那么轻易罢手吧,又给你出甚么困难了?”
婉嘉快人快语,跟明月的脾气极符合,姑嫂相视一笑,婉嘉忍不住跟她抱怨,“老太太的小算盘,你又不是不晓得,如何还顺着她,承诺带那两个丫头去给我阿玛拜寿呢?她俩一看就不是循分的,别给我们惹出甚么费事来才好。”
明武有些怏怏,感受自个儿被哥哥和mm架空了,无精打采地斜倚到榻上,“不跟我说就不跟我说,你们想说,我还不想听呢。真是美意没好报,亏我这么担忧你,闹半天,你自个儿是一点不急呢。”
“话不能这么说,这些珠子固然不圆,好些另有瑕疵,可也有很多形状奇特的。”明月拣起一颗给他瞧,“你看看,这个像不像个小螃蟹?再用金丝掐上钳子腿脚,做簪钗做钿子都使得。另有这个,镶嵌起来,可不就是个孺子拜佛的模样吗?”
“老太太是没把她放在眼里,可那刘嬷嬷却不敢啊。”明月用心卖个关子,直到明武撑不住,一骨碌起来问她,这才抿嘴一笑,“李姑姑原是宫里皇太后身边儿的大宫女,若不是挂念着宫外的表哥,也不会求了皇太后出来。可那刘嬷嬷又是甚么身份?不过是先帝身边儿额伦珠格格的宫女,李姑姑跟前儿,哪有她说话的份儿。这回一见李姑姑,再不敢妄自负大,说甚么李姑姑教诲出来的女人,那端方天然是没得挑的,现在可没了之前的放肆气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