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谢道韫已气冲冲的打断道:“王郎,你去啊!归去拜你的大头鬼!你向来都不听劝,我们王氏差一点遭了毒手,这满城百姓受的无妄之灾,恰是拜你之赐!你不但不自省,竟然还要拜?好!妾管不了你,但你也别尸位素餐!哼!自此以后,会稽不消你来操心,免得害人害已,你就抱着那三尊泥像过日子吧!”
谢道韫非常无法,赶紧瞪了王凝之一眼,没好气道:“你胡说甚么呢?你没见着世侄女的发髻挽着麻线?这申明尚处于守丧期!太原王氏景况特别,当可便宜行事,又何必谨守礼法不放?王郎,你给妾闭上嘴巴,不准胡说八道!”
王蔓的面孔敏捷布上了一层黯然,强笑道:“侄女代先父及各位伯叔兄弟谢过谢夫人了,实不相瞒,侄女已嫁与了卫将军为妻,卫将军也承诺他日为我王氏一门讨还公道!”
卫风非常哭笑不得,这个典故他是清楚的,只不过,鼻子大就是太原王氏?固然当时天下鼻子又高又挺的人未几,但不成能独一太原王氏这一家吧?也太扯了吧?
王蔓俏面一僵,这时的她,也体味到了卫风的气恼与不愤,这故乡伙的嘴真贱啊,她也有了种骂人的打动!
‘卫将军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莫非真被王郎伤透了心?又或是用心拿架子给自已看?’谢道韫又急又恼!
“哦!”谢道韫立即现出了恍然大悟之色,自责道:“真是的,莫非是年纪大了?竟没把你给认出来,唉~~你太原王氏的鼻子恰是最好的招牌啊,外人想冒充都冒充不了,还望世侄女匆要见怪!”
不过,不齿归不齿,二女也能了解卫风,在这士人当道的年代,不使些手腕,永久都出不了头,要晓得,会稽下辖山阴、余姚、上虞等十县,治下丁口数十万,是与吴郡并列的江表两大粮仓之一,远不是小小的义兴所能比拟,如果卫风能够紧紧掌控住会稽,将会给朝庭带来直接威胁,成为任何人都不敢忽视的一支强大力量!因而,王蔓顺着卫风的话头问道:“卫郎,你筹算如何行事?”
王蔓微微一笑,拉着小兰不紧不慢的施了一礼:“太原王蔓见过王府君与谢夫人!”
正悄悄摇着头,谢道韫似是想到了甚么,目中现出惊奇不定之色打量着王蔓,偶尔还以眼角的余光瞥向卫风,好半天赋叹道:“当初你太原王氏蒙遭大难,妾与王郎悲叹不已,只恨相王动手太快,待动静传来山阴,却为时已晚了,哎~~大祸已生,说甚么都没用了,还望世侄女节哀趁便,不过,你能脱得此难也算不幸中之万幸,只是....你如何会与卫将军在一起?”
“这....”王凝之现出了难堪之色,他当会稽内史,是来吃苦的,而不是办事的,会稽境内风景美好,气候暖和,又赋税丁口充沛,刚好能够用来养老,王蔓提的两点他底子就不知从何动手,不由讪讪道:“前次或许过于仓促,礼数未周,是以神兵不肯前来,这一次,老夫斋戒数日....”
卫风这三点全为备战,层次清楚,主次清楚,谢道韫的目中闪出了一抹赞美,点点头道:“便依卫将军,山阴临时交给你了,我们马上回城!”
“哼!”王凝之却冷哼一声:“你族虽遭不幸,可高门甲族名头仍在,岂能嫁与兵家子为妻?而你父既亡,理该守丧三年,又如何敢枉自嫁人?不守礼法,岂是为人子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