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家里用膳,是刘裕、臧爱亲、刘娇与刘兴男,本日则是刘兴男在自京口被卫风拐走以后初次在家用膳,她总感觉,找不回以往的那种感受了。
沈林子沉吟道:“檀将军此阵虽是不错,不过,倘若卫将军由枋头发水军来攻,岂不是被他兜了底?何况由南阳至洛阳仅仅五百里,如果南阳太守王镇恶以轻骑奔袭,两日夜可至洛阳,这岂不是为卫将军做了嫁衣裳?”
但九锡乃国之重器,天子专享,岂可轻授之?自古以来,得授九锡者,历数有王莽、曹孟德、孙仲谋、本朝文天子(司马昭)、赵王司马伦、齐王司马冏、石勒、石虎与桓玄,得三礼者,也是退而求其次不敢妄取九锡,计有王敦、桓温,以上诸人,无一不是篡逆之徒,卫将军若取九锡、受封国公、取三礼,其不臣之心已昭然若揭,我北府军可号令天下义士共击之!
刘穆之点点头道:“卫将军的确不能以常理视之,不知檀将军可有弥补?”
刘穆之最体味刘裕的心机,因而向沈林子道:“檀将军此议临时按下,容今后再议,不知沈将军有何发起?”
沈林子把自傲满满的目光投向了刘裕,刘裕却不动声色道:“今次仅为参议,作出决策必必要几次考虑,要慎重,诸位另有甚么发起都大胆说出来,多一个参考,也多一份掌控。”
倘若卫将军不敢取,必令麾下文武绝望,久而久之,或会民气垂垂离散。好,先生公然奇策!”
刘穆之接过来,沉吟道:“卫将军还是晋臣,何况浙州是由孝安天子下诏由分扬州分置,无端发兵攻打,恐怕终是不当,不过诸葛将军的发起的确在理,却不能草率处置,卫将军不是上表请功么?便由朝庭下诏,封其为大将军、越公、进九锡殊礼、另赐剑履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
谢晦也跟着赞道:“封卫将军为越公,也很有讲究,卫将军乃会稽人士,自会稽发财,会稽旧为越地,得授越公封号理所当然,不过,越者,夷也。卫将军若取越公。必为中原人士不喜,若不取,又为会稽旧部不喜,此两难之选。摆布不是人。先生寥寥数语。便使卫将军难以弃取,令晦甚为敬佩。”
由晋灭蜀、灭吴能够看出,既使投降了也只能保个繁华安然,想要有所作为几近是不成能,失势的还是跟从卫风景阴悠长的白叟,这一点从吴姓士族身上便能够看出来,自从吴主孙皓开城献降以后,哪怕是晋室在北方力量丧尽,不得不被迫南渡,正处于最衰弱之时,吴姓士族也从未真正执掌过朝政,是本色上的二等士族,朝庭始终把持在侨姓士族的手里。
沈林子拱了拱手:“末将觉得,伐江州较为安妥,卢循虽投奔了卫将军,可归根结底,还是晋臣,可由朝庭下诏,迁卢循入朝,因着何将军之死,卢循必不敢来,当时,便以违命为由,以雄师攻打入江州,即便是卫将军,都寻不着干与的借口,如此,可等闲取下江州!”
这话一出,席中的统统人第二次面前一亮,全都齐刷刷的望向了刘裕。
“这个....”孟昶古怪的看了眼刘裕,吞吞吐吐道:“实在卫将军战无不堪,一方面与其天生将才有关,另一方面,从之前德舆兄令爱的诉说中,仿佛卫将军的兵器也极其锋利,其弩、床弩与投石机射程远,射速快,在作战中阐扬了极大的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