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见这风景,便明白了,冯紫英和薛蟜定是早就熟谙了,另有了争论,却未记仇。那只敢扇冯紫英的兔鹘,定是姓薛的了。薛蟜说的,本日乐不成了,怕是感觉冯紫英会借机抨击,谁知冯紫英却并未挂在心上。
薛蟠挠挠头,道:“四叔快别再说了,我现在想着王掌柜就脑瓜仁儿疼,整天逼着我看帐本看帐本,我还不能把他赶出去,哎呦......”
贾琏接道:“那南安郡王太妃现在恰是事事顺心,大儿子袭了同性王位,二儿子官至从三品,女儿又封了妃,并无甚么事情要日日念诵的。如果只为了给后代祈福,建个佛堂也就够了,我又探听到,她在马道婆那儿的香油钱是最多的,每日是四十八斤油,一斤灯草,那海灯也只比缸略小些。”
宝玉还未言语,薛蟜浅笑道:“你怕是乐不上一天的。”宝玉打眼瞧畴昔,薛蟜年至束发,此时身着青衫,手持白底五骨折扇,上面题的是唐寅的字,脚着锦边弹墨袜,薄底皂靴,嘴角常带笑,端的是翩翩君子如玉。若不是薛蟠早就揭穿了他恶魔的本质,只怕本身便被这副皮郛骗了呢。
王夫人说:“我娘家陪嫁的家生子里头,有两个年青机警的小丫头,起初出世时便开了恩,没入她们的奴籍。现在她们家里实在困难了,无妨叫人伢子卖给马道婆,只说不记得家里就是了。”
薛老爷对薛蟠无法点头:“你呀,整日就晓得玩,斗鸡走马,甚么时候能撑起大哥留下的家业呢。”虽是这般,却也点头承诺了,转过甚来板着一张脸,峻厉的对薛蟜道:“蠢材,跟你弟弟出去,不得惹是生非,闻声没有!叫我晓得你又引着弟弟不学好,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方才对着薛蟠时驯良可掬的形象立马消逝的一干二净。
薛蟠道:“哎呀四叔,你们归正要在京呆很多日子呢,甚么时候用饭不成,明天就叫小幺儿更我出去长长见地吧,这里可不比金陵,好玩儿的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