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公子也是个妙人儿,酒桌上厮混出来的妙手,常日里世人都不敢和他当真吃酒的。冯紫英一心想着和薛蟜搭话,此时也不在乎,薛蟜刚到京,也不体味各家后辈甚么模样。二人这般,不过几轮,就被宝玉结合潘荣轩灌的有了五分醉意。
薛蟜前脚刚出去,宝玉随后就把茶喷了出去。这薛蟜实在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对薛蟠倒是至心。
薛蟜看了眼冯紫英,笑道:“去,如何不去呢,莫非还为谁守身不成?”
薛蟠道:“使唤他顶个屁用,老子又不缺使唤下人!”
这边宝玉挨了薛蟜、冯紫英,坐在两人中间,如坐针毡。这两人氛围奥妙的紧,一个喝酒,另一个也举杯,一个对着宝玉谈笑,另一个也凑过来讲段子。宝玉没法,只得号召了平日里交好的潘家二公子——潘荣轩一起,四小我行酒令。
宝玉道:“我给你出个主张,冯紫英看模样也是至心喜好你弟弟的,你只等着冯紫英求你弟弟和好时,日日使唤他就是了。我们是文明人,不能总用拳头说话,前段时候的牢饭还没吃够么?”
薛蟠心想,这是个功德儿。宝玉如果想赢利,本身送到外务府也就是了,何必转到本技艺里呢,可见亲戚情分了。忙道:“还是宝兄弟刻薄,这可解了哥哥我燃眉之急啊,我也未几说,一会儿咱两很多喝几大海!”
薛蟜话刚出口,就后了悔,几乎咬了本身舌头,转头看了眼宝玉,见他面色如常,只瞪了他一眼,就起家去前厅了。
薛蟜说完,只坐在地上笑,笑得风骚娇媚。此人不管甚么时候都还是这么都雅,宝玉很难设想他因为冯紫英坏了名声时是甚么模样。又见冯紫英怔怔的,只跪在地上抱着薛蟜喃喃细语,就晓得这两人都是至心的,也不言语,拉了想要挥拳揍人的薛蟠出来。
薛蟠出门就叫道:“你别拉着我,跟欺负幺儿,老子不揍死他!亏老子平时还当他是兄弟呢,连老子的弟弟都敢欺负!”
薛蟜这话一听就是哄人的,连那旦角都未放在心上,倒是冯紫英不乐意了,道:“不就是个伶人嘛,薛兄难不成还要捧在心上不成?要我说,这类没眼色借着竿子就往上爬的货品,还是远着点儿好。”
薛蟠叫道:“你还别不信,庆兴班儿内里新来了四个旦角,水灵的很,这你也不去?”
宝玉看差未几了,怕二人真醉了,说了点甚么不该听的话,忙叫了停。拉了薛蟠过来,引着薛蟠划拳唱曲儿,逗大师一乐。这般半日,世人醉的差未几了,因着是在薛蟠家里,又没有甚么伶人相伴,无甚意趣,也就散了。只剩了冯紫英、薛蟜、贾宝玉三人。
薛蟜越说越离谱了,只一听就晓得是另有所指,四个旦角都不敢再言语,薛蟠听了半晌才明白过来,赶快上前捂了他的嘴,赶了旦角们出去,又道:“谁敢往外多说一句,薛大爷拔了她的舌头喂狗吃!”旦角们忙应下,退出去掩了门。
薛蟜笑道:“宝兄弟来获得早。”
薛蟜面色酡红,像涂了层胭脂似的,乐道:“就你那咀嚼,尝的甚么鲜呢,小爷我还怕污了眼呢。”
“薛大哥哥本日生日,小弟也没甚么可送的,平常家礼也显不出我们表兄弟靠近。前几日你跟我说,外务府嫌你家铺子里新奇花腔太少。这是我铺子里新出的簪子模样,也是可贵一见的好东西,薛大哥哥如果不嫌弃,尽管拿去用。今后我铺子里的这类花腔也不对外卖了,只都遵循进价拿到你们那儿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