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勋的那一剑,力道实足,大抵是想让顾月彤一剑毙命的。幸亏他及时脱手握住,分化了他的一部分力量,不然她当场就死了。
胸前的衣服早已被血水渗入,火一样的红。
是他不顾走上一级级台阶的艰苦,就算汗流浃背,也一向抱着她,刚强的抱着她,祷告她会活下去。
轻风轻柔的拂过他的脸颊,撩起一缕青丝飘荡飞舞,落在她的眉眼上,丝丝滑滑,滑过她惨白无血的面孔,干裂乌黑的双唇…
生前,他的残暴让她不得不阔别他,身后,他的不舍和固执让她只想把头贴在他胸口,渐渐的、悄悄的死去。
她想她已经很满足了。
他看的触目惊心,轻拍她的脸颊,试着将她唤醒,“月彤,月彤,月彤…”顾不得想其他,抱紧她,下了马车就往云梯上疾奔。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威王有些许的镇静,低头对她道:“月彤,我们到了。”旋即,沿着大殿的右边走廊跑去。
固然他已经争夺用最短的时候赶到静安寺,但仍旧不能包管顾月彤的生命安然。
她不能死。
不能。
乃至于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一抹惨白的笑容闪现出来,心想没有其他的死法,能比起这来得暖和。
吃紧的伸手挑开纱帘,走出来时,发明车里的人神采白的吓人,惊道:“月彤,月彤…”大声呼喊着,涓滴不顾及掌心的伤口,抱起她来,她身上好凉,近乎灭亡的冰冷。
在他暖和的怀里死去,她想她不会感到冷了。
脑中不由闪现出那日午后,她们对坐饮茶。当时她曾想过,如果他能悠长保持那份文雅安闲她情愿留在他身边。永久的。
红色的水袖顶风飞舞,她的手跟着他走路的节拍有力的在此中摇来晃去。
一再的对本身说着这些,没有任何的来由,只是不想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