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孝子还晓得返来？”何正元转头看向门口的丫环，眸中射出一道精光。
她好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他的痰盂。
何夫人和何正元都坐在灵堂里，看着红色幔布掩映下的棺木，以及香案上燃着的香火，独自想着很多关于何韵平生的事。
丫环立即低头不语。
“彤儿正搀着二少爷进屋。”丫环微微昂首望着何夫人。
跟着夜深，何家大院进入了可贵的安好。
谨慎翼翼的扶着何少阳，她一步比一步艰巨的朝何府走去，沿途几次都咬紧牙关想要把他给扔下。
何夫人正看着，身后奔出去一个碧衣丫环低声禀告，“老爷夫人，二少爷返来了！”
而两边的烛火熊熊燃烧，大半的烛泪滴落在烛台上构成了钟乳石一样的奇特形状。
但是骂归骂，该做的仍旧少不了。
何夫人倒是淡定的不动声色，“那彤儿呢？”
何正元昂首的时候，望着何夫人惊觉的道：“彤儿是谁？”阿谁彤字是那么熟谙，仿佛在哪儿听到过。
顾月彤朝他吹胡子瞪眼，内心把他的十八代祖宗一一骂了个遍，谁让他把肮脏的东西吐在她身上的。
“是。”丫环小春回声出了灵堂。
何夫人闻言才将目光从房外移出去看向何正元，面色不改，“她是韦三娘先容来的丫环，叫古彤儿。”
盏盏写着奠字的灯笼仍然燃烧着，照亮了每一条走廊，每一间房，今晚是何韵的最后一夜，明天何家就要给她出殡了。
何夫人已然见惯不惊，现在更是淡定安闲，“他返来了就好，叫彤儿好好照顾他，不要出任何不对，该做的她都必须去做，不得有误。”
“又喝醉了。”何正元想到阿谁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儿子，用力的砸着圈椅上扶手，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