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刘嬷嬷这一通抢白,柳姨娘的里子面子算是全掉光了,四周站立的那些侍妾,固然面上不显,那幸灾乐祸的眼神叫她难受极了,想她把握相府四五年,这些个妾侍哪个不看她的神采度日?现在她吃了亏,这些人却没有一个肯伸手帮她,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将她们一个个发卖出去。
看着柳姨娘呆坐在那边,一副惊吓过分的模样,白乐乐暗自翻了个白眼,能做出毒害当家主母活动的女人,弄这么一副荏弱女人模样,骗谁呢?
那发簪正巧滚落在刘嬷嬷的脚边,刘嬷嬷俯身拾起发簪,恭恭敬敬地递到程雪凝面前,程雪凝扫了一眼那纯洁无穷的红色玛瑙,目光随即转移到歪倒在地的柳姨娘身上,她薄唇轻启,声音虽是不大,却如同万斤巨石普通压在柳姨娘的心中:“柳氏,你好大的胆量,这正红色也是你一个妾侍能够带的?”
刘嬷嬷是程雪凝娘家带来的,对这柳姨娘天然没有甚么惧意,她提留小鸡普通将柳姨娘拽起来,反手便甩了她四记儿耳光。刘嬷嬷动手毫不包涵,不过半晌,柳姨娘脸上便高高肿起,唇畔一丝殷红的血丝流了下来。
以后程雪凝又罚了柳姨娘半年代俸,又以柳姨娘不懂端方为由,指派了刘嬷嬷前去教诲柳姨娘为妾守则,柳姨娘心中虽是仇恨不已,却生生忍了下去,憋屈地被刘嬷嬷等人押回了香波院。
程雪凝目光掠过跪在地上的白幽然,直直地看向一旁坐在黄花梨木椅上的柳姨娘,只见她秀眉微皱,忧心忡忡地看着地上跪着的白幽然,涓滴未重视到程雪凝的视野。
白乐乐有预感,白幽然要不利了。
不过,程雪凝如此彪悍,最后却仍旧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了局,白幽然的手腕也不容小觑,只是不晓得今次没了晏慕山帮手,那些个环绕着她的男人们,谁会帮她出头。
柳姨娘被完整打懵了,她捂着脸,不成置信地看着刘嬷嬷,失声道:“你是甚么东西,竟然敢打我。”
程雪凝三言两语便决定了白幽然的来路,白幽然张口欲辩,却被柳姨娘拉住了,她朝白幽然使了个眼色,表示她临时忍下来,她自有体例。
妾侍不能着红,柳姨娘也不知成心还是偶然,竟然带这正红色大发簪,明显已是超越,程雪凝就是此时发卖了她,别人也挑不出一丝理来。
“柳姨娘,获咎了,这位置,不是你能够做的。”
白乐乐立在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不卑不亢跪在那边的白幽然,暗自想到,也不知这白幽然这优胜感从那里来的,这是当代,最讲究嫡庶尊卑,这白幽然,明褒暗贬的一番话,莫不是当这些人都是傻子,听不出来么?这时候与嫡母对上,也不晓得她脑筋是不是被抽抽了。
柳姨娘身娇体弱,那里是刘嬷嬷的敌手?刘嬷嬷将她拽起来后,也不知成心还是偶然,柳姨娘还未站稳身子,便松开了手,柳姨娘狼狈地倒在地上,本来整齐的衣衫混乱了很多,梳理划一的发髻微松,红色的玛瑙石发簪掉落在地,收回叮咚一声脆响。
“柳姨娘,你好大的端方。”程雪凝冷冷隧道,声音仿佛寒冰普通,明显是六月天,却让人感受像处在三九寒天普通。
白幽然抬眸,安静地谛视着程雪凝,固然跪在那边,却仍旧是一副淡然出尘的模样,好似面对的只是一个无关紧急的人普通:“母亲这话说得不当,我虽是庶女,也是堂堂宰相的女儿,父亲心疼我,情愿宠着我,只是一身衣服,又有何妨。莫非长姐喜好穿些旧衣,我也要为了烘托她的身份,而穿得更加陈旧么?这事儿若传了出去,母亲恐怕要落得薄带庶女的名声。母亲是王谢贵女,天之骄女普通的人物,岂能因这小小的事情,而坏了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