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奥无法地耸了耸肩,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固然拜师倒霉,但是有了风从归的指导,陈奥也感受胸有成竹。
梁思之面上挂着浅笑,说道:“陈大人谈笑了。若不是特地为了接待陈大人,我也不会如此。”
公然说到重点了,梁思之,莫非你就这点本领么?陈奥在内心暗想。
陈奥讪讪而笑,内心暗想,老头子胡吹大气,收我为徒,才是让你灿烂门楣呢!
“哦?”陈奥故作痴人状,“那天早晨,至公子说了很多话,我那里记得是哪一句?”
想到这里,陈奥也端起酒杯,抬头饮尽。
梁思之面色一变,蓦地将酒杯端起,一字一句道:“陈奥,如果你不将那三人交出来,明天就休想走出这间屋子!”
他笑道:“好!明天我陈奥也学一学关二爷,来个单刀赴会!何主簿,不如你就来当周仓,陪我一同去江东,看东吴小儿有甚么本领!”
陈奥拍拍脑袋,说道:“啊!记起来了!这不是多亏了梁至公子汲引,我才气在知县的位子上,做这么安稳嘛!我还要多谢梁公子的情义呢!来,我敬你一杯!”
梁思之见他处变不惊,身在梁府,竟然谈笑自如,没有一点害怕之色,也不由得悄悄佩服,心想,此人若不是有所依仗,单凭这份气度,也毫不简朴!
陈奥冷冷一笑,说道:“我藏匿逃犯当然是极刑,有人私采银矿,不知要受甚么科罚呢?”
过未几时,一排娇美婢女端上菜肴。杜成为几人将酒杯斟满。
陈奥打了个哈哈,坐在梁思之劈面。何江越和杜成也别离落座。四人两两相对,花厅中,顿时满盈起了硝烟味道。
梁思之与陈奥两人,一个直捣中宫,一个却使出太极拳,摆布互搏。一个使出了千钧力道,另一个却四两拨千斤。
几人喝了一阵酒。梁思之俄然说道:“陈大人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回相见,也是鄙人设席,为大人拂尘!”
风从归嘲笑一声:“你这小子,快意算盘打得不错。可惜资质太差,老夫如果收了你,岂不是坏了一世英名?哼!”
第二天下午,陈奥筹办安妥,又叮咛宣宁将家里打理好,便带着何江越解缆了。
陈奥悄悄纳罕,就瞥见花厅里摆了一张大圆桌。梁思之已经在厅中等待。
何江越向陈奥连使眼色,意义是让他不要喝,谨慎酒里有毒!
圆桌上摆了几碟点心和小菜,模样精美,另有两壶美酒,芳香四溢。
陈奥暗想,梁思之想要杀我,底子不消下毒。并且这才刚坐下来,一句话都没说,不至于这时候就动手。
梁思之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厉声道:“陈奥,你休要在这里装模作样。流囚司逃脱了三个放逐重犯,就在你县衙藏匿。你身为朝廷命官,却帮忙逃犯,知法犯法。莫非你就不怕人头落地么?”
酒公然美酒,一杯入喉,清冽甘爽,腹中顿时暖洋洋地升起一股热流,通体舒泰。
何江越一愣,“啊”了半天,又担忧,又无法。
他茫然道:“藏着三小我?啊!想不到我金屋藏娇的事情,竟然被梁公子发明了。唉,忸捏,忸捏!”
梁思之端起酒杯,向陈奥道:“陈大人,我先敬你一杯!”
他服膺风从归的点拨,用心扯一些闲言碎语,让梁思之摸不着脑筋。
闻声他的冷嘲热讽,梁思之脸上肌肉抽动了两下,内心暗想,陈奥,你固然逞口舌之利,待会儿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