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峥这才心下稍安:“无妨,她本就太太的人,太太留下有甚么希奇?只今后看紧了,不准她再进我们院子就是了。”
此话一出,倒是小李氏愣了:“……甚么金饰?”
本身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老太太面前保护小李氏,她却在背后给他拆台。贺老爷也愁闷了,是以老太太要去小李氏房里发兵问罪时,他也没有一如既往的跟老太太讨情,而是耷拉着脑袋冷静跟在老太太前面。
奴婢二十四人:春兰、夏荷、秋菊……
而小李氏现在,还在房中抄书呢。
店铺:昌隆街南布庄一间注:两间门脸新街路南布庄一间注:一间门脸
布料衣服:四时衣服各四套、大红妆花飞鱼云缎四匹、大红织金云鹭补缎四匹、青妆花过肩凤缎两匹、青闪红云缎两匹、寿字缎二匹,藕丝素云缎四匹、大卷八丝缎四匹、大卷五丝缎六匹……银红织金凤补花绢两匹、各色堆花绫十匹、各色绢纱二十匹……
二人先与老太太和贺老爷存候,然后才从缨络手中接过嫁奁票据细看。只见上面书明贺门李氏玉容嫁奁清单明细,以后顺次记录:
小李氏再三给贺老爷打眼色,可贺老爷就是不看她,无法只得本身腆着脸与老太太说:“把先太太的东西给峥哥儿本来最是应当,只是当年的事母亲也晓得,因先太太是嫡姐,家中很多东西并未再给媳妇陪送,总之都是我李家的东西,父母的意义原是这些东西让媳妇接着用的……”
故而小李氏也算是最后晓得这事儿的人了。
老太太坐在一张圈椅上,就在门口屋檐下的阴凉处坐着,中间一人坐在老太太身侧的绣墩上,背对着他们。缨络立在老太太身后给老太太打着扇子,背对那人手中捧着个茶盏,在与老太太说些甚么。缨络另一手拿着一张票据,下人从内里搬出一件,缨络便在票据上对过了指给老太太看,待老太太点过甚方摆在院子里。
言下之意我和我姐姐都姓李,李家的东西我李家人说的算,你一个外人掺杂甚么?
却不想小李氏看了票据站都要站不稳了,神采煞白颤抖着唇道:“这……这么些都是少了的?”
除此以外,她另有一桩苦衷:她原是李家庶女,不但嫡女和庶女的报酬相差甚多,大李氏的嫁奁中更多的是嫡母的私房。可她的母亲只是个丫环出身,那里有私房给她陪送?而公中给的那份嫁奁又实在拿不脱手。幸亏先夫人是她嫡姐,李家给她备嫁奁的时候很多家具底子没重置,她进门直接用了嫡姐当年的东西,归正都是李家的东西,也无人说甚么。现在老太太让本身交出嫁奁,本身这房中但是要空了大半了。
这就是狼来了的效应了。小李氏给老太太留下了那样的印象,现在再说不是她,就是真不是又有谁信?
此言一出,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
贺峥看下来不由咂舌,难怪前人会说女儿是赔钱货,这嫁奁里恨不得把棺材寿衣都给备全了,就算大李氏嫁的是个败落户,就凭这些嫁奁她也能充足一世。只可惜天不假年,具有如此财产的大李氏竟年纪悄悄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