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爷却不肯,点头道:“罢了,我与你一同去见母亲。”说罢先一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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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釉年纪小,不免吃些亏。他到也不惧,只拿脸往那些小厮的拳头上撞,又在地上打滚:“哎呦,老爷少爷救救主子,这贺府要打杀了小的了!”
小李氏心中暗道不好,如何恰好就让老太太的人碰上了,就怕这事要落空。赶紧叮咛翠云到:“你快去内里跟他们说,不管碰到了谁,先把东西东西抬进我们院子里来,老太太那边自在我去说。”
小李氏赔笑道:“妾身也不晓得呢。”又道:“老爷再歇一会儿吧,妾身让人煮了绿豆汤解暑,老爷醒来喝着恰好。”
阿釉正坐在路中间痛骂:“都说这贺府是首富,我看竟连败落户也不如!彼苍白日贼都进家里来了,错眼不见,县丞老爷家公子的东西竟也敢偷!”
未几时老太太院里就有丫环过来:“老太太问这边是如何了,怎这般吵嚷?”
这事儿原是小李氏和舒忱的嫡母秦氏早就算计好的,让吴婆子尽管抬了东西走人,其他一概不必管。就冲着贺峥院子里都是些丫环,绝对拦不下来。哪知一向没被吴婆子放在眼里的病秧子大少爷竟俄然发难,从台阶上几步冲下来狠狠一撞,把吴婆子直撞得人仰马翻,却有不敢还手,倒在地上不住叫唤:“大少爷?奴婢但是奉了太太的命……”
“奴婢也不清楚,仿佛……仿佛是太太让人去大少爷院里抬了甚么东西让老太太的人碰上了。”
因箱笼太多,便又让丫头去叫几个小厮出去。这些跑腿的事儿本是粗使丫环做的,因沉香和沉水正在打扫耳房一时也撩不开手,红珠便自告奋勇去了。翠雨在一旁给贺峥打着扇子,劝道:“打扫耳房烟尘太大,少爷还是出来等着吧。”
舒忱苦笑:“是,你们……我还觉得守不住这些东西了。”
到时候得了银子,她与秦氏筹议了对半分。秦氏向来是个没钱的,儿子也不小了,这几年也各自成了家,恰是要钱的时候。而她固然守着贺家这么大师业,此中又有多少是她的?她也有两个亲弟弟要拉扯帮扶呢!
贺峥也不晓得如何办,便看向舒忱。哪知舒忱也一脸茫然,半晌方道:“叫阿釉来。”
贺峥方才吃了很多,这会儿也不大想吃了,因见舒忱拿了只桃子吃,便在一旁喝水陪着,又对丫环们道:“你们也不消服侍了,快去用饭吧。”
吴婆子道:“大少奶奶既然入了贺府,这嫁奁天然是要入贺府公中的库房了。”又劝舒忱道:“大少奶奶放心,我们太太最是通情达理,少奶奶如有需求,尽管问太太要就是了,这府里哪有比公中库房更安然的处所呢?必定少不了您一个子儿。”
翠云应了,快步出了屋子。小李氏方叫丫环出去梳洗换衣,不想贺老爷恰好从里间出来了,小李氏又赶紧畴昔奉侍:“老爷如何起来了?”
不过为了让身材快点好起来,贺峥还是多塞了很多饭进肚。蟹是凉性的不敢多吃,便就着其他几样扒了一大碗饭,又喝了一大碗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