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峰闻言心中一动,立马一脸等候的看徐鸿达,徐鸿达赶紧低头喝汤,喝完一碗再来一碗,死也不昂首。倒不是他不好客,实在是从小到大向来没有碰到过如许的人啊。
沈雪峰的小厮长午眼睁睁地看着他家少爷就这么蹬鼻子上脸的主动要求去人家做客,在看那沈贡士,啧啧,长午怜悯地看着一脸不敢置信的徐鸿达,内心默念:对不住了,我家少爷脸皮除了厚点没别的弊端。
吃到了适口顺心的食品,沈雪峰将之前画作的事放在了脑后,连酒也不喝了,只是不住嘴的夹菜吃。还好朱子裕没忘了这是他吃力心机弄来的食材,是他得青青mm做的好菜(朱朱:我呢?),他一边表示试笔、燃香给徐鸿达、徐鸿飞夹菜,一边和沈雪峰奋力图抢。
徐鸿达刹时悟了,本来是那碗面条给本身招返来一个馋鬼。
殿试只试策问一场,三百四十五名贡士一早来到了皇宫大殿,大德天子以帝王之政和帝王之心为题让众贡士当场对策,徐鸿达略一思考,挥笔而就:臣对:臣闻帝王治国,需有行之有效之实政……
沈雪峰回身麻溜的爬上自家马车,指着徐家的马车叮嘱自家车夫:“可得跟紧了哈。”
“徐嘉懿。”沈雪峰尽是崇拜之情的念出这个名字,还未等多问,就见青青带着丫环来送茶点,她笑吟吟地将点心放在岸上,才客气的问沈雪峰:“沈叔叔,您叫我?”
徐鸿达看着沈雪峰如此毫不客气不由地有些目瞪口呆:……沈兄,我们还没那么熟吧?
既然来了外人,本来筹算的一家子围个圆桌吃的设法是不成了,只得在正厅给男人们伶仃摆了一桌,妇人们到徐婆子屋里去吃。朱子裕听到这个动静时心都碎了,恋恋不舍的转头看着青青,一步一转头的就是不肯意多迈步,最后被来找人的徐鸿飞直接拽走了。
沈雪峰作为一个正儿八经的王谢以后,除了读书外,像绘画、棋艺、琴艺之类都是打小就打仗的,再加上沈家保藏了很多名画,经常拿出来品鉴观赏,眼界不说是最好,但也算极佳了。面前的画山势险要、布局奇妙,虽画上未有闻名,但定是妙手所为。沈雪峰不知不觉地沉浸在画卷当中,不由地看痴了。
目睹着桌上的饭菜吃了七七八八,下人们已经筹办上点心了,沈雪峰讪讪地问道:“徐兄,会试那几日,你在贡院里吃的甚么东西啊?能不能给我来一碗?”
文道长、画道长都是书法大师,固然文道长吝啬巴拉的不会给他王羲之真迹当字帖,但历朝历代很多大师的真迹也没少让他临摹,再加上此次策问之题,他略一深思便有了上佳的答案,是以写到试卷的笔迹非常沉稳,又因他胸有丘壑,笔迹上又能看出几分大气和自傲来。
幸亏徐鸿达并没有让给他痴迷太久,直接推了推他,打断他那玄之又玄的奇妙感受。沈雪峰幽怨地看了徐鸿达一眼,差点把徐鸿达的鸡皮疙瘩给吓出来。
朱子裕拿筷子谨慎翼翼地将狮子头剥开,夹了一筷子一边闭上眼睛细品,一边点头晃脑的直点头:“入口滑嫩,肉汁里包着蟹的苦涩,真的是太好吃了。”
徐鸿达眼巴巴地看着一顿本来应当是主宾纵情、其乐融融的酒宴被两人联手粉碎掉,他几次举杯表示都没能挽救这场酒菜。看着徐鸿达一脸难堪,长午都快疯了,他谨慎翼翼地戳了戳沈雪峰,沈雪峰不耐烦地转头瞪了他一眼,一转头,阿谁又香又糯的清炖蟹粉狮子头刹时就被朱子裕朋分洁净。看着其他三人碟子里各有一只,沈雪峰不干了:“朱子裕你这可不对了,我这是第一次上门,好歹你也得给我留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