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院长何人,两榜进士,先皇钦赐进士落第,翰林出身,更是任过量年的国子监祭酒,后又在正二品官位上告老回籍,乃是真正的学行卓异之名儒。连他都推许至极,且以古稀之龄多次上门拜访的人物岂是凡人?传闻连今上也招拢过他,只是文道人以喜好闲云野鹤的糊口给推拒了。
徐婆子围屋子转了几圈,实在耐不住心焦,说了一句:“我去前头瞅瞅去”,就抬脚走了,朱朱和青青见状赶紧也跟了上去,一转眼三人就不见了身影。
徐婆子闻声内里传来的罗声,再顾不得听儿子多说,拽着儿子往外走:“从速出去瞧瞧看是不是来咱家。”宁氏也坐不住了,扶住石榴的手说:“扶我也去看看。”
徐鸿达闻言不由地点头苦笑,这去考举人的,家里哪有不烧香拜神祷告高中的,如果如许就等闲中了,学子们还读甚么书?徐鸿达自家人知自家事,第三场的经、史、时务策五道题,他答的浅显,返来默写了给县学的吴先生,吴先生也说,能进副榜便是幸运。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门外俄然响起鞭炮声,把徐鸿达吓的一颤抖,侍笔跑出去拽着他往外走:“爷,我就说我没看错吧,侍墨远远地瞥见报子过来了,我这不从速点上鞭炮了。”
一家人都赶到了门外,报录的人也到了门口:“但是平阳镇沣水村的徐鸿达徐老爷家?”
四人来到道观也不知观主密谈了甚么,只知从那今后四个道人在聚仙观定居下来。只是他们也不住观内,让人在道观后盖了间屋子,围了一个小院,糊口起居自有孺子奉侍,等闲不准人打搅。
“我真没看错!”侍笔都快哭了,他家爷咋就不信赖他呢,太气人了!
书童:莫非是徐鸿达打通考官了?
听着罗响鞭炮声都出来瞧热烈的邻居见状纷繁上前道贺,宁氏忙把备好的喜糖分给邻居,又拿红封给报子,请他们来前厅坐。热烈间,二报、三报也来了,宁氏撒出去了五六两银子的赏钱也不感觉心疼,只感觉满心高兴。
宁氏深吸了一口气,使个眼色让朱朱和青青先扶住徐婆子坐下,又给她揉胸又给她顺气的,宁氏倒了碗茶上前一点点服侍着徐婆子喝了出来,让徐婆子的心境渐渐安稳下来。
“真的!”徐婆子一个激灵蹦了起来:“哈哈!我儿中了!哈哈!我儿中了举人了。”
徐鸿达在县学读书,离聚仙观不过两刻钟的路程,差未几三五天就来试一次运气,只是文羽士人从没召他出来过,一向被孺子挡在院外。
县学里,吴先生拿了落款录在瞧,见正榜上头有徐鸿达的名字,不由有些惊奇:“他也中了,三试那五道题答得中规中矩无甚出彩的处所,运道倒是极好。”
徐鸿达懵逼了:“如何就中了?”
“正榜五十六名?”徐鸿达一脸懵逼,“你看错榜单了吧!”
“如何会看错了呢?”侍笔急了,任何人不能歪曲他的专业素养,就是二爷也不可:“我早两个月就每天认爷的姓名、户籍这些字,再不会错的。”
侍笔委曲地受了一脚:“我真没看错!”
徐鸿达忙躬身道:“先生说的是,门生知学问陋劣,此次落第实属幸运。此番前来也正想和教员商讨,门生临时先不插手来岁会试,在家苦读三年再赴京招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