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也跟着点了点头,道:“不如过了年,我们也搬出去渐渐运营吧。”
贾母一见她们两个这幅神采,神采也阴沉下来,咬牙切齿道:“又出甚么事儿了!”
两个丫环远远的在前面跟着,宝钗亲身提了灯笼。
薛阿姨另有些游移道:“但是宝玉他……”
直到第三天早上,贾母起了床道:“今儿日头好,鸳鸯,你带两小我去帮着紫鹃把黛玉留下来的东西拿出来晒晒。”贾母笑了笑,“虽说她两年以后返来,衣服是定要做新的了,但是放在我们家里,也不能霉了。”
黛玉亲身送了瑞定出了船面,小声道:“王爷,快些归去吧。我……等你来扬州。”
黛玉绯红了脸,离愁别绪被冲淡很多。
安和苦着脸仓猝给黛玉使眼色。
探春跟湘云一处,也不晓得在说甚么,迎春还是是半低着头,跟平常一样。宝钗脸上变幻莫测,很多神采一一飘过,不过最后留下来的,还是一丝妒忌。
“可惜你娘舅不在京里……”薛阿姨道:“不然到时能找他去说说。”
这时,雪雁拿着个小盒子上来递在黛玉手里,黛玉脸上又红了几分,将盒子往瑞定手里一塞,道:“纳彩的回礼。”说完便羞得跟甚么似的,回身便快步走回了船舱。
“那我们更要搬出去了。”宝钗道:“现现在倒像是我们巴着他一样。何况在这里住着,如果……也没其他机遇了。”
王夫人紧紧抓着薛阿姨的手,又想笑又想哭,笑她终究走了,哭她如何现在走了,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话,“可惜了……她如果留了下来,我有一百种体例让她活不到出嫁!”
黛玉上了船,未几时,便感觉一阵乱晃,她晓得是开船了,内心一方面欢畅要踏上回程了,一方面……又想到三年见不到瑞定,不免有些驰念。
至于惜春,她略带笑意,或许是在看戏,又或许有点替黛玉欢畅的意义。
瑞定摇了点头,“她获咎了皇后,还能有善终?”
黛玉这番离京,贾府的人是一点不晓得。
贾赦不由得想起起初元春进宫时候,贾母言语里流暴露的一点点信息,叹道:“她还觉得这是我父亲还在的时候……她这是――”
林家派来的两个婆子跟着雪雁过来存候,口中道:“王爷真是做事殷勤,我们两个方才去厨房看了,一盆盆的蔬菜连着土端了上来,厨子说王府的人专门叮咛的,如许能存久一点。”
贾母不住的堕泪,道:“她如何就这么狠心的走了呢!”
过了几日,瑞定来找贾赦,道:“前日得了动静,贾元春死在九安堂了。”
这一场闹完,宝钗跟薛阿姨两个出了贾母院子,一起从花圃里穿过来往梨香院走。
另有前次宝玉送的一盒胭脂,湘云明里暗里表示好多次,也想要一个的,在抽屉里悄悄的摆着。
只听宝钗道:“自打这绣楼盖好,便日日亮灯到天亮……前两日不亮了,我还觉得……本来是因为她走了。”
黛玉看着摆在她寝室里的金冠,又将瑞定给她解闷的书拿了出来,轻声道:“王爷的好,我自是晓得的。”
贾赦一惊,“不成能吧!元春在家里的时候,也算是风雅得体,如何进了宫就……”
紫鹃这两日担惊受怕,又有点用心,惊骇贾母过后找她的不是,是饭也不敢吃,水也不敢喝,早晨硬撑着只睡一两个时候,这么三天下来,神采比鸳鸯还要丢脸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