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老太太一扬手,让她停下来,“我刚才听着就有些胡涂了……在你身边服侍的不一向都是丛绣和桃叶吗?这桃根不是新来的小丫环吗?”
这类场面,大太太站出来给三房说好话了,二太太怕人说道,没法,硬着头皮也要出来讲几句。
在场三个媳妇里头,就二太太学问最好,听到俞定书念这首诗,神采一白,奇特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老太太,”二太太眉头微皱,“杏娘出事的时候,秋鸿摔断了右膀子,现在还不能担重活。大夫说,起码得三个月。”丛绣脸上的伤,实在不像是一个手使不上力的人打出来的。
大太太脸上一僵,讪讪地缩了归去。
“哦?错在哪?”
大太太惯会做好人,眼看环境不对,赶紧站出来打圆场,赔笑道:“母亲不喜好桃根这个名字,让四丫头改了便是……”
杏娘假装踌躇的模样看了看青菱,青菱朝她点了点头,她才慢悠悠地说了起来:“明天早上我正在写字,听到院里头有人说话,四姐姐房里的桃根要问我……借……借祖母前几天给的百大哥参,槿霞说我在做功课,让桃根不要打搅我。桃根就骂她一个二等丫环管不着她这个一等丫环的事,还说槿霞她们是……是祖母不要了……打发到我们院子里的……”她把槿霞说的那些刺儿头话全数省略了,只把桃根酸不拉几那几句独独留了下来,遵循青菱之前交给她的,稍稍改了改,通盘托出。
二太太点头称是,大太太听出了门道,晓得是这名字好事,也跟着不懂装懂的应了。
俞定书一愣,抬起手,本身小幅度地比了比,左手掴左脸,除非反手甩畴昔,这个难度太大……她赶紧改口:“祖母,我也是听桃根……丛绣过后说的,我记错了,是右手,秋鸿是用右手掴的。”
“改个名字?她改的那是甚么名字?”老太太反问道。
杏娘咽了口唾沫星子,一脸惶恐,扭头瞥见俞定书的脸,干脆抖着声音喊起来:“四姐姐……你……你瞪我做啥……”
“谁让你改的?让人把名字改返来!”老太太厉声喝道。
老太太对俞定书说:“你说丛绣被秋鸿掴了脸,可晓得她是用哪只手打的?”
三太太识得字只够她会写本身的名字,被老太太问住了,吱吱呜呜答不上话来,俞定书便接过了话头,沾沾自喜地回道:“祖母,是‘桃叶复桃叶,桃树连桃根’这句诗。”
“我不该去问六mm借燕窝和人参……”
老太太打量她,因为方才的事,老太太头一次对自家老二娶的这个媳妇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感受,对二太太说话也靠近了很多:“看着倒是个诚恳的。”
三太太委曲极了,不识字又不是她的错:“老太太,你忘了,我们家老爷去青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