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叔婶一起住,难怪屋子多,三户人家住一起,倒显得拥堵了。安瑶刚想看看虎子在那里,主屋里俄然走出了一个小男孩。
虎子闷声说,“没人给我,是我本身的。”
一提起那根被抢走的棒棒糖,虎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肝火,固然极小,但还是存在。安瑶姐姐给他的棒棒糖,他藏着掖着没敢吃太快,当宝贝一样藏着,却被狗蛋儿瞥见了。
闻声动静的屋里人纷繁出来了,杨铁树面色乌青地看着地上摔碎的碗,杨母颤颤巍巍地跑出来,一把抱住狗蛋,“乖孙子、我的乖孙子哟,谁敢打你,看奶奶不打死他!”
因而接下来的氛围很沉默,薛岩十几年的三观被突破了,处于一类别致又苍茫的状况。直到来到一处土房屋,薛岩才调剂状况,沉声道:“到了,这里就是虎子的家。”
听着院子里传来锅碗相撞的声音,安瑶只感觉内心憋着一口气,这么一大个家子,吃完饭竟然没人洗碗,让虎子来洗?虎子还是个孩子,洗碗不该是女眷做的事吗?!
薛岩一愣,开畅地笑了两声:“……家成弟弟很聪明。”
“停止!”安瑶一下子跑畴昔,一下把虎子拉到本身身后,瞧着那扫帚就要落到安瑶身上,薛岩手一伸,直直把扫帚握在手里,“杨叔。”
狗蛋儿,大名杨铁牛,此时对劲洋洋地瞅着蹲在地上的虎子,说道:“虎子,快点儿洗碗,洗洁净点儿!”
“哐当!”
还是,他常常洗碗?
当她刚要去院子里找虎子问个明白时,屋子里又呈现了一个男孩儿,比虎子高,比虎子壮,穿的衣服也是普通的乡村衣服,和虎子那破了好多个洞的衣服构成了光鲜的对比。
生一个还是生一窝?不好说。
薛岩:“杨叔家里人丁多,虎子有一个大伯和一个小叔,都住在这里。”
平时在家一字不说,大气都不敢出的虎子,竟然敢大声跟他说话,“你个没娘养的扫把星!俺就说,俺偏要说!”狗蛋用力打了虎子一下,又用力推了他一下,虎子没稳住,手里的瓷碗掉到了地上。
“你胡说!明显是你要打我,我才推你的!”狗蛋气愤地说。
杨铁树的媳妇也出来了,嫌恶地瞟着虎子。
人渣!的确人渣!这的确就是在虐待儿童。
杨铁树像疯了一样,一把抓起中间的扫帚,往虎子身上大力号召,边打边骂:“老子养你是给家里干活的,不是让你糟蹋东西的!你还敢叫我爸,你个狗娘养的,这个碗有多贵,把你和你那贱妈卖了都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