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郑妈妈向来懂端方,现在大喊小叫的跑了出去,只怕事情不小,陈元娘的心提了起来。
不大会工夫,陈元娘都叹了好几口气了,实在是不能怪她长叹短叹,要怪啊就得怪这侯府里高低十几口人,自老太君开端个顶个的是讲场面、摆场面。今儿个这个要裁衣,明儿个阿谁要脂粉,隔三差五的还要打金饰,更别说吃的用的都要挑最好的,浑然不顾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只一味的朝着陈元娘这个管家的人伸手要银子。
叠翠也在一旁劝道:“夫人,总这么下去可如何得了啊,您总得想个别例才成啊。”
陈元娘正了正神采,淡淡的道:“免了吧。”别怪她对着老太君屋里的人热忱不起来,这无事不登三宝殿,到她这来了,那必定又有甚么事了。
张管事抹了抹额头的汗,嘴里陪着笑:“是是是,这不已经去叨教去了嘛,喝点水喝点水,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叮咛了人添茶,转过身去,张管事却焦心的向内里张望了起来。也不晓得这那口儿是如何办的事,如何这么半天也不见人过来,这眼看着就要顶不住了啊。张管事看了看身后那群虎视眈眈盯着他的掌柜们,心中焦心不已。
陈元娘稍稍思考了半晌,心中拿定了主张:“叠翠,你派小我在门口守着,只要侯爷一返来,让他立马过来。郑妈妈去老太君屋里报个信,最好能请了秦妈妈一起过来外院。”
得了叮咛,两个小厮着仓猝慌的就跑上了前去,好一番忙活后,各位掌柜重新清算了下仪容,才齐齐上前同陈元娘施礼问安。
郑妈妈支支吾吾的有些说不出口。
“说说,说说有效的话,也不会明天喝个燕窝粥,明儿个要吃个得月楼的水晶饺的了。就因为夫人不将嫁奁拿出来,就命夫人去跪祠堂,害的夫人是以大病了一场,几乎就没了命。”双朱性子利落,将手中做针线的竹篾放在石桌上,没好气的说道,边伸手拿了茶盅给陈元娘面前的茶杯里续满了茶。
“张管事,今儿个可不赖我们荣和堂不给面子,您看看这白纸黑字的,就算是上了公堂我们也站着理不是。”荣和堂的二掌柜将欠条拿了出来,当众展开了来。
“那老侯爷那呢,可有让人去请?”
“唉!”
“侯爷一大早就出门了,问过门房的人,说是没有交代到底去了哪,以是,以是……”
“夫人啊,府上来了好几家商号的掌柜,手里拿了欠条,说是,说是让我们付银子的啊。”说到这里,郑妈妈面现忿忿不平之色啐了一口:“不晓得哪来的骗子,竟敢讹到我们侯府头上,夫人您可必然要拿个主张啊。”
陈元娘面前一黑,当场就信了个七八分,依着府里那些人的德行,这类事情实在做的出来,咬牙切齿的在内心将侯府的祖宗问候了一遍,又抱怨起那些掌柜来,如何没银子也敢卖东西出去啊。
“啊!”叠翠失声叫了出声,这外院之事哪有内院女眷出面的事理,老侯爷、老夫人如此行事,实在是太分歧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