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好好养伤,为师便也不打搅你歇息了,”说着岳不群背负双手,便也回身出了门去。
纪云轩吃力的起家,把身子靠在床头,见著岳不群眼神恍忽,透露于外的那份沉重,纪云轩又如何能够读不懂,他如何不知岳不群大要虽是一副翩翩君子风采,但是其城府之深,无人能够出其摆布,只如果触及到华山派之事,不管事无大小,或事无大小,他均会细心的冷静考虑。
是以,现在的华山派,唯有岳不群一人在苦苦支撑著,加上又有嵩山左冷禅一门心机惟要同一五岳剑派,在一旁虎视眈眈,岳不群每走一步,他不得不谨慎翼翼,束手束脚,这些年来,他苦心孤诣的率领著华山派,心中谨遵著恩师的教诲,在江湖当中以求光复华山派的昔日荣光。
见著岳不群拜别的萧洒身影,纪云轩紧紧捏著手中的秘笈,他晓得岳不群心中却不是这般萧洒,碰到的难处甚多,不由叫道:“徒弟慢走。”
抚须点头,岳不群道:“这紫霞秘笈不似别的各门各派的武功,修习时,讲究的是要心无邪念,还得英勇精进,切忌不成停功,练到半途不得有一丝一毫的担搁,不然对于练功者实有大害,常常会走火入魔。”
“云轩免得,晓得眼下要以伤势为重,请师娘放心,伤没好之前,我哪也不去。”纪云轩回道。
咧开嘴笑了笑,纪云轩点点头,旋即把药碗送至嘴边,一口气喝完,他有些哽咽的吐出话来:“药不苦,感谢师娘。”
幸亏,现在的岳不群另有纪云轩这么一个成器的弟子,是以,他用不着在粉身碎骨,更不消在夙夜忧寐。
而岳不群沉下脸来,又道:“云轩还听你师娘的话,好好躺下,不然你师娘但是要生为师的气了。”
迎著岳不群期盼的目光,纪云轩与之对上,眼神炯炯,一字字道:“徒弟,你之于云轩的恩德,重如泰山,你在云轩身上付与的希冀,云轩必然不会孤负,敢誓死为你达成!”
岳不群又重新坐于床前,叹道:“云轩,你的伤势不宜久拖,说来忸捏,觉得师的功力尚不能治好你的伤,只能靠你本身,而我华山派的紫霞秘笈兼且有疗人与自疗之用,最是能治你如许的内伤,现在为师便把紫霞秘笈传授于你,但愿你能像昔日那样,日夜不缀的好学苦练。”
纪云轩凝神看去,泛黄的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写道:“天下武功,以练气为正。浩然正气,原为天授,惟凡人不善养之,反以性伐气。武夫之患,在性暴、性骄、性酷、性贼。暴则神扰而气乱,骄则真离而气浮,酷则丧仁而气失,贼则心狠而气促。此四事者,皆是截气之刀锯……舍尔四性,返诸柔善,制汝暴酷,养汝正气,鸣天鼓,饮玉浆,荡华池,叩金梁,据而行之,当有小成。”
“如何还不喝,云轩是嫌药苦吗?不过良药方才苦口,以是还是从速把药趁热喝了,不然放凉了药性就散了。”宁中则暖和的笑著,劝道。
其间各种,在每一个更深露重的夜里,积存在心头,让得岳不群彻夜不眠,他又能说与谁听,是睡在身边的阿谁相濡以沫的枕边人吗?
“嗯,如此最好,云轩你还能让我费心,但是你那大师兄和六师兄性子玩皮,最是不让人费心,”说着宁中则还长声感喟,瞥了一眼中间的岳不群,接着道:“他们两个也受了些皮肉之伤,我等会也还要送药畴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