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项氏的时候,嬴汉固然板着脸,撅着嘴,但如何看都像是在用使性子,撒娇。

从这母子俩的相处来看,固然嬴汉被项氏软禁,落空了亲政的权力,但嬴汉的仇恨倒也没有多大,起码仇恨的目标更偏向于宫外的轩亲王等人,而非这个将他带到人间又把他亲手养大的母亲。

获得太后的不测“援手”,嬴汉立即岔开话题,直接带严衡去了太后的泰安宫。

但其成果可想而知,严衡完整不为所动,项氏将媚眼抛给了瞎子。

严衡与嬴汉之间并无仇怨,但也一样不存在恩典。而项氏倒是对他动过杀机的,只是不知为何半途作罢,转而逼迫秦三世将他送回辽东。独一教诲过他,与他之间算是有些交谊的只要秦三世赢子詹,但即便是这点交谊,也在赢子詹变成吕良,以阮橙和他做买卖的时候耗损得干清干净。

项氏现在也对嬴汉失了期盼,只想让他早些生个孙子出来,然后便效仿先帝当年,让顶事的皇子出去理事,不顶事的天子在内宫玩耍,也算是各得其所。

“那也先挑着,等孝期过了再送去就是。”嬴汉立即挥手道。

如果换成上一世,严衡必定会因为项氏的这番话产生猎奇,就算内心并不想帮忙项氏母子,也免不了会和襄阳城里的这些修士打仗一番。但现在的严衡却有一种坐山观虎斗的超然心态,他比这咸阳城中的任何人都更清楚现在这类局面的后果结果,更清楚项氏和嬴汉所谓的方士不过就是些不入流的修士,他家夫人动脱手指头就能灭掉。

但项氏倒也不甚焦急。

话说返来了,仅从秦三世宁肯本身造反建立新朝也不肯投奔他,助他当天子这一点便能够看出,秦三世是从未想过把皇位交给他来担当的。

项氏微微挑眉,“我听闻你娶了一名男妻镇宅,不久便有姬妾有身……”

只是项氏如论如何也没想到咸阳城里会俄然冒出一堆号令末日的方士,咸阳周遭也是天灾不竭,哀鸿成群,一下子就打乱了她的打算。

“你如果能把花在那些牲口身上的时候分出来一半给你后宫的妃嫔,我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有孙子!”项氏毫不避讳地抱怨道。

得知此过后,项氏心下一动,想起了春秋战国时魏王和龙阳君的典故,顿时命人朝这方向摸索。

这类行动说好听了叫信赖,说刺耳了,就是推委,不负任务。

固然母亲嬴氏和哺育他的奶娘都说这是怕他没法在辽东安然长大才不得已而为之,但在得知生父与他有着一样的癖好,并且专注于一人的时候,严衡没法不对此生出思疑。

嬴汉非常不舍,大有将严衡留在皇宫伴随之意,被项氏狠狠瞪了几眼,这才心不甘情不肯地作罢。

与其让他在皇位上饱受煎熬外加煎熬百姓,还不如将其掀翻在地,由别人取而代之。

直到再世为人,戳破了诸多隐蔽,他才逐步认识到那人在赐与的同时也篡夺了更多。

没曾想,色诱的宫女没起感化,派去当耳目的小黄门却入了严衡的眼,很快就生长到同吃同住、形影不离的境地。

他被送往咸阳的启事只要一个——

二世为人,嬴汉还是不晓得如何做天子。

想当天子,光靠嘴巴说说可不可,归根结底还是得靠军队。用先帝的话说就是枪杆子内里出政权,没有军队在身后做支撑,就别做那夺权的好梦。而她的母家项氏恰是有兵的,即便是先帝在位时决计打压,也只是让项家的军队由明转暗,冬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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