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一问,恶浪狂翻。四幡之力原超人限,阎达现在揭示,却还远超预估。一页书措手不及,只觉凶悍力道倒袭而回。未愈内伤受之震惊,登令其胸口突一滞塞。
但,貌若旗鼓相称的比武,却在二人支解一瞬,相互各生迷惑。一者怪于梵天内元炽烈如焚,一人惊于恶体更胜预期。电光火时候,一页书心念必然,不肯阎达作多思疑,源源不断之圣气澎湃灌上,势欲一举论定乾坤。
“吾佛弘善抑恶,波旬以暴制善,便是辨别。”
此时现在,天佛原乡与本觉禅林,早被普世佛门完整伶仃。非论出于何种初心,残害便是残害。当初如何指责欲界,现在不过罪还本身罢了。
制止了偶然义的口舌之争,更见不得迷达语出讽刺,焱无上斜汲引臂,倏见凤影突穿袖而出。燎原妖火倏漫四方,蒸腾山瀑水色雾气环绕。冷然一哼未落,长兵雷火一扫直捣黄龙,旋沙贯影疾袭迷达心口。
“梵天?!”
灰尘落定,僧袍无垢。不睬阎达威胁之语,一页书来临目光表示裳璎珞,随后慎重下达战书:“百世经纶自此退出江湖,天佛原乡亦将归降欲界。”
身承菩提五莲,却已难挽眼下败势。但为保存有生力量,百世经纶纵明眼下定夺艰巨,将遭佛门信者无停止的骂名,仍不得不长叹一声,道:“佛铸,是吾难堪你了。”
打击苦境佛宗的目标达成,便无所谓裳璎珞等人的存亡。迷达略一沉吟,竟是点头同意。
“唉……”
暗里传音商讨甫结,阎达虽知五莲之力不成小觑,现在竟仍执意上前,痛快应诺:“你若能胜,天然能够带走裳璎珞与佛乡一班蠢辈。”
“心中有佛,那边不修行?势不由人,勿做意气之争。”
“你……”
此中或有公允,罪过却无容赦。裳璎珞见状眸光愈苦,口中应对道:“恶者为恶,自有正者制裁。以偏概全,就是魔佛的应对?”
“新仇旧怨一并清理。裳璎珞,你与他多说甚么?!想招降,问过本爷了么?”
且不提恶体变数,纵有机遇打败阎达,在一页书暗中传音解释起初与闻人然一战伤重未愈的景象下,世人贫乏烽火关头,如何抵挡厥后的三灵共体?
“迟了。”
别的一旁,棋逢敌手,不免惺惺相惜,阎达心机一动,转而看着一页书即将拜别的背影,也是出人料想哀告相邀:“梵天,本日参议,你败战弃佛宗而不顾之名必将传遍苦境。与其受人唾骂,何不与魔佛一同荡清世道,杀尽天下卑鄙败类。”
“唔……能够。不过,你必必要将降书,亲身贴上公开亭。”
“天然。单打独斗,而吾若败……”
若置争斗死伤于不顾,天佛原乡的作为对峙,与欲界又有多少辨别?
“……哎,本日以后,一页书无颜再问欲界纷争。”
但是,佛铸心下一样有如明镜,一旦佛乡归降欲界,划一宣布世人统统尽力付诸流水,亦意味着现在甚嚣尘上的重重指责,都将沦为万劫不复的究竟,一时不由摆布难堪。
兼之各方疥癣之疾积少成多,苦境三教焦头烂额之下,已无伸出援手的志愿。情势急转直下,欲界魔佛又怎会舍弃借此立威、深扎根底的机遇?
四幡之力聚合,恶体凶威鼎盛。饶是认识能焰非同小可,在不灭金身之前却亦无计可施。目睹焱无上对上罕世劲敌,闻讯赶至的堕神阙与天国变,各自毫不踌躇拱卫包抄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