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员之言,一诺令媛,怎可言而无信?”虞雪君佯装责怪道。
扶子来岁轻的时候满腹经纶,海纳百川,曾是当今圣上的教员,也就是太傅,在宫中受人钦慕,贤人都要对他谦逊三分,但扶子明本人不爱官,也不爱财,对宫中的金银财宝、明争暗斗都没有兴趣,就神驰那陶渊明笔下“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因而到了必然的年纪,便向圣上要求出宫,做个闲散人,天子只得忍痛割爱,放他出宫去。
他见到虞雪君便满怀等候地问道:“虞娘子,传闻你给大师都买了礼品,我有吗?”
扶子明正坐在茅草棚里看雪,老远就瞥见一个似曾了解的人影上来,见是虞雪君后赶紧将她迎进门。
虞雪君自是不知,摇了点头。
虞雪君踏上覆盖着皑皑白雪的楼梯,一起往上走。
扶子明脾气有些古怪,那些达官朱紫越是上赶着他越是不睬,但是却破天荒地收了虞雪君做门生。
“嗯。”
“快出去,这么冷的天,你如何一小我就来了?”扶子明用火种扑灭屋中的火炉,又抖了抖虞雪君身上的雪。
“谁说我是一小我?我有山,有水,另有酒为伴。”说着指了指本身腰间挂着的酒葫芦,“另有你这么一个每年都来看望我的门生,人生岂不美哉?”
虞雪君坐在竹编的小凳子上,两手捧起杯子喝了一口热茶,才感觉身子渐渐暖起来。
“少爷放学啦。”
虞雪君了望被白雪皑皑覆盖的山顶,在一片低矮的地形中显得遗世而独立。
“看你仿佛有苦衷啊,无妨说与老夫听听。”扶子明见她从进门起偶尔会心不在焉。
“我当年就随口一说,你还这么当真放在心上。”扶子明无法笑着叹了口气,斑白的髯毛也跟着抖了一下。
当年虞雪君学业完成后,哭着喊着不让扶子明分开,扶子明便编了这么个商定,每年初雪落下的时候他们便能够再见,谁晓得随口一说,这小女人却当了真,年年定时赴约。
“少爷好。”
即便不止一次见过这场景她也还是忍不住感慨道:“这山中的雪景真是另有一番六合。”
他暮年待在天子身边,对于此事看得更加透辟。
祝浣溪接着衣服面前一亮,三下五除二地换了出来给虞雪君看。
是的,现在她已经不是阿谁有阿母照拂的虞雪君了,她是一家之主,她都做不得主那谁还能做得了主?
“那你便好好想想吧,雪君啊,女子立品本就不易,莫要心软害了本身,你阿母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扶子明杯中酒已尽,语重心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