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人的不是别人,恰是闵乐侯府。闵乐侯府的至公子,季贵妃的亲哥哥忽染沉痾,药石徒然。闵乐侯府高低都束手无策之时,一游僧化缘至此,加以点拨,道寻得一个生辰八字与之相生相克的女人冲喜,必能“药”到病除。
“八字一半相克是假,那位至公子怕是不如何与老婆同房罢。”陆华浓嘲笑。
陆华浓塞了一块糕点到侍剑的嘴里,小丫头就一脸满足地嚼啊嚼,端的是敬爱不凡,与刚才提剑砍人的凶恶模样判若两人。
陆华浓喷出一口茶来,大笑:“真是荒诞!相生相克本就相互冲突,这游僧怕也是个神棍罢。”
“殿下,王爷真的不在府里……”这是陆成的声音。
“郑南成结婚多年,膝下却无一儿半女,传闻是夫人不育,但郑南成果断不肯纳妾生子,可谓情深。”
侍剑在一旁连连点头。
王润见状感慨道:“还是小刀贤惠啊!”
侍剑满足地点点头,抱着糕点一溜烟儿就没了人影。
陆华浓想到郑南成那双阴沉的眼,心中了然,不由大笑:“结婚十多年都不生孩子,闵乐侯府凭甚么以为郑南成已经放下了?”
王润刚要抵挡,却闻一阵吵杂。
说罢,他三步并两步,缓慢地……遛了。
“那上回是如何回事?本王明显亲眼看着王润回府的,如何一转眼他又从贵府的大门出去了?”明王的言语当中浓浓的不信赖。
王润赶紧禁止,厚皮憨脸地说道:“要口茶喝还不可吗?”
待院子里只剩下陆华浓主仆和王润三人,陆华浓才冷声道:“说罢,郑南成有甚么故事?”
说这句话的声音已然非常清楚,明王殿下已经冲破重围进了院子。
且说郑南成出身寒族,家世不显,父亲过世得又早,只老母亲含辛茹苦将他扶养成人,供他读书。上天垂帘,郑南生长到十八岁,一副兰玉之姿,才名远播,大家都说他是状元之才。他另有一个自小就定了亲的青梅,只等他金榜落款就结婚。郑南成是名副实在的才貌双全,金銮殿上天子钦点探花,游街游得晕晕乎乎的,待回到家才晓得未婚妻被人给抢了。
“殿下,王爷叮嘱过不见任何人,还请殿下不要让老奴难堪!”
“陆成,你好大的胆量,连本王都敢骗!本王晓得奉阳王就在内里,连王润也在,你休要再欺瞒本王!”这是明王少年的声音。
待郑南成晓得这件事,未婚妻已经跟别人拜了堂入了洞房,事成定局,再无变动的余地,他幼年气盛,便要告到金銮殿上天子面前。闵乐侯府那里晓得随便抢了个女人竟还是金科探花的未婚妻,抢了这么小我,闵乐侯府既喜又忧啊。喜的是冲喜以后至公子公然一日好过一日,忧的是郑探花如果告到天子面前,百口都要吃不了兜着走。现在人家探花也中了,想搞鬼也搞不成,这探花的头衔还热乎着,天子陛下仿佛还很宠嬖他,想把人弄死也不成。
“殿下,王爷他……他与王将军有要事相商……”
王润只得长叹一声,暗骂本身傻逼,竟然跟这两个痴人计算。他摸摸鼻子,见侍剑吃得香,便想尝尝糕点,刚想拈一块,全部盘子都不见了。
陆华浓也不问王润是如何晓得这件事的,反而如有所思。
王润笑意更深,直叹陆华浓目光灵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