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费事!”宋盼儿道,“不幸见的。你也不消担忧,我们南下的时候,也是个个病了一场,吃了药就好。”然后对顾瑾之道,“瑾姐儿,给你大哥瞧瞧。辰哥儿你不晓得,瑾姐儿跟着祖父学了一身好医术呢。”
到了母亲那边,才晓得大堂哥病了,躺在榻上,不能来用饭,父亲有些忧心,想让身边的小厮去请秦太医来瞧瞧,却又找不到借口。
成果,去母亲那边问安的时候,大堂兄顾辰之已经到了,顾延臻和宋盼儿正在陪着吃早膳。
老三顾晴之,就是二房的宗子,二房原配叶氏生的儿子。畴前在都城的时候,程氏就对顾晴之不太好。
他回神,顾瑾之已经笑着给他行了礼,喊了大哥。
相互又是一番见礼,才重新坐下,丫环们把顾瑾之姐弟三的早膳也端了来。
顾辰之就笑起来:“我此次南下,不但仅是奉了父亲之命接祖父,还给三叔三婶下帖子。三弟来岁仲春初六的好日子。”
顾延臻踌躇了一下。
如果宋盼儿也回京去了,只怕她的孩子们也逃脱不了。顾延臻又懦软,到时候还不是任由大伯拿捏?
芷蕾笑着对顾瑾之说:“夙起喜鹊叫,本日定有功德。”
“三婶,才来就给您添了费事!”顾辰之听到脚步声,展开眼看到宋盼儿和顾瑾之,半坐起了身子,第一句话就是给宋盼儿报歉。
用了早膳,顾琇之和顾煊之还是去族学里读书。
他们过他们的繁华繁华,宋盼儿不眼馋,她就要个自在、随心所欲。
“是夏首辅的小孙女。”顾辰之道。
“是哪家的闺女?”宋盼儿问。她记得顾晴之已经快十九了,才结婚啊?
顾辰之就把家里事一一说给宋盼儿听:“……我房里添了个丫头。”他生了个女儿。
顾辰之也瞠目。
时候过得很快,转眼夕阳暮,晚照沉院落。
顾辰之就连连伸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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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母程氏是后妻,有些爱贪小便宜,又是和宋盼儿的静园比邻而住,两家友情不如何好。
顾瑾之笑了笑。
顾延臻等人才奉告他老爷子已经上京了:“这个月初六解缆的,只怕已经到了山东吧?”
“是水土不平吧?”宋盼儿已经道,“我记得我们南下的时候,除了老爷子和瑾姐儿,大师都病了。吃了老爷子开的方剂才好。让瑾姐儿开剂方剂……”
顾辰之暴露一个惊诧的神采。
丫环推开了琼窗,那雀儿一惊,展翅飞起,从檐下轻掠而过,海棠枝头犹自颤抖,顿时花瓣落英缤纷,花圃似锦缎铺就。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这么文艺又伤情的风景,母亲宋盼儿是不屑瞧的。
“你祖父性子夙来就急……”顾延臻解释道。
“走,瑾姐儿,我们看看去。”宋盼儿假装没看懂顾延臻的踌躇,拉了顾瑾之的手往外院去。
顾辰之躺在床上,阖眼养神。
顾延臻笑了笑,道:“那挺好。我们定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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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之坐在一旁听着,只差笑起来。
二伯家的六堂妹比顾瑾之才大六个月,已经亭亭玉立,是个标记极了的大女人了,数家提亲都踏破了门槛。
听了这个动静,宋盼儿是盘算主张,绝对不搬回都城!
顾瑾之留下来陪着闲坐。
院子里的秋海棠妖娆绽放。凌晨起来,一只鹊儿立在花间啼叫,叫声细嫩委宛,娇软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