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之就把“秀才学行医、快刀切咸齑”的古话,说给公主听:“……不能晓得典范,就无攻医之钥,总不能尽致……”

“经史子集都要念,另是内经、难经、伤寒论,一提要全数背熟。”顾瑾之笑着,缓缓道来。

顾瑾之开好了方剂,墨迹未干,谨慎翼翼递给了姜驸马。

他才出去半年,他在公主府的职位就遭到了威胁吗?

赵道元就惊奇看了眼顾瑾之,而后想起甚么,笑起来,问道:“这位就是顾七蜜斯?老道虽刚回延陵,也听了好几次蜜斯的伟绩。本日遇着,有幸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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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道元脸上又有了笑。

“公主乃是肺液炙热,又因酷夏刚过,元气虚,才有了些不利落。”顾瑾之跟姜驸马解释,“我开了方剂给您,抓药给公主吃,几日就能病愈。”

明慧公主只请了顾瑾之来瞧病。

赵道元笑着,精锐的眸光里却带了深意。

她又解释:“原只要清燥润肺的。因公主另有元虚,我就添了鲜石斛和小生地。鲜石斛养胃,小生地滋阴……”

顾瑾之开了方剂,又和宋盼儿进阁房跟公主说了半晌的话,就起成分开。

“我开了清躁救肺剂,公主吃上三五日,垂垂可好。”顾瑾之笑着道,“原是小疾,也急不得,渐渐保养最是妥当。”

赵道元厚着脸皮没走,坐着和驸马闲话。

赵道元脸上再也压抑不住,有惊奇神采,内心倒是震惊:这女娃娃给公主和驸马灌了甚么迷魂汤?

顾瑾之伏案写了方剂。

“念的甚么书?”明慧公主问。

没有人会那么大胆把命交给一个孩子的。

顾瑾之知他擅占卜,亦不觉得意,笑着回道:“不敢当。传言老是九分虚,当不起赵道长的赞誉。”

他很快粉饰好情感,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姜驸马伸谢,叫人端了笔墨纸砚来。

他倒是想现在瞧……

不过,这药方,他应当会给赵道元瞧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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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公主不知这层,旁人家学医放佛也不这么着,因此大赞:“怪道你家医术好,原是工夫炉火纯青!”

明慧公主本身未言病症,顾瑾之却说得分毫不差,她内心早已赞服;又有顾瑾之先前一番话,明慧公主知她学医用了真工夫,天然是信赖她的。

哪怕再天赋异禀,记得再多的医书,也是纸上谈兵。赵道元有自傲,本身的本领远在顾瑾之之上。

饶是有内心筹办,赵道元还是心头一悸:驸马很信赖顾蜜斯啊!

赵道元虽不是太医,却最得明慧公主的喜好……

顾瑾之也不见忐忑惶恐,听了公主的话,坐到她床前的锦杌上,声音轻柔说道:“……我原是嘴拙的,来了也不能给公主解闷,反而叨扰公主清净;二则读书,祖父管得紧,也难不足暇……”

公主在阁房躺卧,又有小疾,姜驸马就将世人留在东次间喝茶,只请了顾瑾之往阁房看病。

“恰是如此。”公主道。

姜驸马笑着,连连点头。

赵道元赶紧回神,把心境敛好。

倘或是一样年纪的老大夫,分走公主的信赖,赵道元内心还好受些。现在,他非常不平衡。

半晌以后,顾瑾之道:“……因是春季枯燥,热入于里,邪不过达,公主本来元气就虚,如此一来,有些气闷、烦躁。不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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