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眼神不带半点松弛：“你到底是顾家的女儿，固然晚了些，却也不能让你毁了，将来人家指着我们家的祖坟骂！”
这是太小年，闹起来谁也不好，三奶奶夏氏就笑着替五女人打圆场：“五妹，三婶说兄弟们的话，转头三嫂说给你听……”
顾瑾之就对父母道：“让王爷跟着我们去吧？”
三奶奶又会卖乖，宋盼儿就笑着，端了她递过来的小碗，尝了一口道：“好鲜美！”
腊月二十三祭灶，一家人去老宅那边。
“去外头挑四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出去，看着她。”大夫人道，“先送到耳房里，饿上两天，看她下次还敢不敢在长辈面前摔东西！”
宋盼儿也停了口，看着她。
大夫人和二夫人等人，送他们到了垂花门口。
大夫人却留了五女人：“珀姐儿略坐坐，大伯母有话跟你说。”
老迈封了侯爷，老三也封了奉国将军，只要他，混吃等死，等着将来担当老爷子的国公爷……
二夫人顿时不安闲。
“扶到炕上坐着。”大夫人又道。
然后叫了婆子去打单了五女人几句，说大老爷要拿了她打死。
大夫人就起家，重重掴了她一个嘴巴。
三奶奶就忙道：“是我！是我给五妹拿汤勺的时候，不慎滑了手……”
朱仲钧见宋盼儿和顾延臻踌躇，就紧紧攥住了顾瑾之的手，不断给她使眼色。
“把她的嘴巴堵起来！”大夫人对身边的妈妈道。
大夫人笑语嫣然，对二夫人道：“我骂她做甚么？我烦她有点事。你先归去吧。”
五女人呜呜的大哭。
宋盼儿也不知该如何办。
顾延臻和宋盼儿互换了个眼神，终究承诺了。
她眼巴盼望着二夫人。
她蓦地站起家，厉声道：“我不！你凭甚么管我？”
大夫人就笑着道：“好有两只，养在后厨，等着大年夜吃的。既然你开了口，还能让你白手归去？你放心吃吧，等会儿走的时候，我自会叫人替你拿着……”
大夫人眸光锋利扫向了五女人。
屏风那边，老爷们谈笑风生，而这边女眷，倏然温馨了。
顾辰之畴昔回了话。
二夫人忙道：“大嫂，本日是珀姐儿不对。转头我骂她。她还是个孩子，到底请您多担待些……”
到了早晨，她饿得头晕目炫，在耳房里大哭。
大老爷嫌吵，要拿了五女人来打一顿。
然后又问大夫人，“大嫂，这野山鸡另有么？等会儿送我两只带归去？”
本日有庐阳王在，大伯也乐得施恩，笑笑不睬论。
“碎碎安然嘛……”大夫人道。
朱仲钧非要去。
然后亲身给宋盼儿布菜，“三婶，您尝尝这紫参野鸡汤。这野鸡是大爷他们兄弟亲身去打来的……”
世人散去，三奶奶夏氏有点乏了，辞了大夫人，也要回房。
屏风这边，大*奶林蔓菁和三奶奶夏氏在旁跟着仆妇们一起布菜添筷。
大哥会不会骂他们没端方？
她只是循例问问侄儿们。
五女人眼泪滚滚落下来，用力瞪大夫人。
过年是一家人团聚的，特别是本日要祭灶，朱仲钧掺杂在里头，总不太好。他又不是上门半子……
世人就忙笑着。
等二夫人一走，大夫人就笑着对身边的大丫环春巧和春熙道：“去，把西次间中间的耳房清算出来，五蜜斯要在我这里住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