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岫就皱了皱眉,指着他手里提着的东西:“爹爹说过,提着东西的,不准出去。”

想这些就又想远了,老米收回纷杂的思路,跪在锦衣卫头子面前,等他叮咛完了以后,就兴冲冲的回县衙去了。

也不是没人整过他。

彭老太太有些不耐烦:“他不是正在审吗?”

他晓得彭德瑞的儿子的名字,笑眯眯的跟他套近乎:“小公子,堂尊在不在家?”

朝城县当初又出过灾年,知县因为贪污被撤职了,他便代当了一年多的知县,比及厥后,上头就有风声下来,说他头上的阿谁代字要去一去了。

老米回了县衙,收整了些东西,就去阛阓买了几斤肉,去后院拜访。

不但不,比及户部侍郎从他这里过,他就给批了三两银子!

谁晓得朝廷最后竟又派了个彭德瑞下来。

彭老太太神情不虞:“受甚么调拨?”

这事儿过后,彭德瑞的风头反而更劲了,谁都晓得东昌府出了个不怕死的大清官。

“可不是。”老米一边打量她的神采一边笑:“堂尊就是在审这个案子呢,只是上头......”他指了指,做了个手势就又笑起来:“上头是感觉堂尊这事儿做的不好,他现在又不审倭寇了,审起赌坊的案子来,这不是牛头不对马嘴吗?上头担忧他是受了谁的挑拨......”

好歹也是一个知县的儿子,但是穿的用的,还不如衙差家里的孩子。

他一脸痛心疾首:“老太太您也是个明白人,我们朝城县的百姓们都夸奖您教养的好,教养出了我们堂尊如许的彼苍大老爷......唉......”

他不挪窝,老米就只能憋屈着持续当个县丞。

彭老太太没说话。

但是他白叟家倒好,他不。

并且这个彭德瑞还是个硬茬儿,来了今后就跟占住了这个坑儿,不挪窝了。

彭德瑞是住在县衙后院的,他加上他母亲和老婆儿子,统共四口人,也并没有下人看着,一向冷冷僻清。

老米被他整的苦不堪言,他没来之前,他这个代知县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过的美滋滋的,他一来,的确连汤也喝不上。

他从那以后就并不敢来了,这回却揣着一肚子的镇静,底子顾及不上这些,笑眯眯的敲开了门,见开门的是彭德瑞的五岁的儿子,就恭恭敬敬满脸带笑的喊了一声小公子。

他不贪污不可贿,也不准下头人贪污贿赂,就跟泥塑的菩萨一样,半点儿火食气儿都没有,连灾年如许的大事,他都能做到不贪一丝一毫。

彭老太太游移了一阵,就道:“明天倒是真来过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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