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教习坊里还没有人。宋秋夕独坐在窗边的老位置,看着窗外空荡荡的舞台,想起厉锋在那边练剑的模样。她想着想着,又取出匕首赏玩起来。这匕首非常小巧,长不及四寸,完整能够当作生果刀来用。可见应当是厉锋小时候他爹送给他的,刀身上还刻了一个小小的“锋”字。宋秋夕在脑中勾画了一下厉锋儿时的模样,不觉本身笑了起来。
“哎,这上面另有个字。‘锋’,是说它很锋利的意义吗?”
“我晓得。你去让她等一会儿,我顿时就来。”
梅凌雪笑道:“厉公子你过谦了。你是状元出身,乘着青云,很快就会扶摇直上的。本日是给我送买卖来的?”
“哦,那我去跟凌雪姐讲一声。”
“那里。我们做买卖之人,客人上门哪有不欢迎的事理。只是想到昔日我是你的店主,本日你就成了我的主顾,世事之变莫不若白云苍狗,令人感慨。不过,还好是往好的方向窜改。不说这些了,快请进吧。我们这里的女人你都熟谙,想找哪一名?”
宋秋夕见没法再藏,便答道:“没甚么,没事做就玩儿一玩儿。”
“我不怕,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即便浪迹天涯我也情愿。”
“你说是厉教头?”
厉锋微微一笑,说道:“是我来晚了,害你等待多日。我不是不想来,只是不知该以甚么来由来。我平常极少进青楼馆阁。”
梅凌雪让人把厉锋先带去了客房,并叫了两个教习坊的女人先去弹曲。宋秋夕到时,他已等了好久,但桌上的酒菜一点都未动。
厉锋头一次以客人的身份来同艺馆。因视角的分歧,在他眼里,此时的同艺馆与先前比拟竟是两样,熟谙当中伴着陌生。
“女人,你急着找我有甚么事啊?”
“秋夕呀……”梅凌雪脸上现出难堪的神情,“你是熟人,我就跟你说实话。她这两日不知如何的,都不肯见客人,也并未抱病。不知本日如何了?我让人帮你去问问,你教过她防身术,也算是她半个师父,说不定她会情愿来。如果她不肯意,就只能请你换一名了。”
“刀有甚么好玩的,给我看看呢。”
“我真的能够收下吗?”
他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柄小小的匕首,:“这是我爹生前专门找报酬我做的,听我娘说图样还是他亲身画的。他归天多年,我展转各处,就只剩这独一的记念之物了。本日,我便把它送与你。你应当明白此中的意义,情愿收下它吗?”
小丫环来到宋秋夕房门前,内里亮着灯,证明宋秋夕在的。她便敲了拍门,说道:“秋夕女人,凌雪姐让我来问你本日见不见客。她特别交代,本日的客人是厉教头,你如果精力好些了,还是出来见一见得好。如果实在不想见,就……”
豆蔻因耐久为宋秋夕梳头,以是行动非常敏捷。宋秋夕抹个胭脂的工夫,发髻也梳好了。
教习坊的女人见宋秋夕来了,便退了出去,房中只剩下厉锋和宋秋夕两人。
宋秋夕头发批散在肩,身上只穿了寝衣,直直地站在门内。
吟吟拿过匕首便直接拔出来看。
“好了好了,差未几就行,别让人等太久。”
宋秋夕被这突如其来的环境震住。她觉得厉锋只是来看她的,没有想到他却带来了如此首要的东西。她脑中嗡嗡作响,一颗心怦怦直跳,手却不自主地伸出接过了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