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巷子内一间看似已经烧毁好久的破败房屋内,窜出六七个小乞丐,最小的不过四五岁,最大的也不过十一二岁。见到公孙白,齐齐热忱道:“白哥哥!”
李夫人叹完,又道:“白儿,你且劳累一下,去把他叫返来,别让家主等太久了。”
释嗔点点头,随即又道:“如果有一日,为了摆正那不公之世,须有人取那不义之财,做那不平之事,说那不正之言,成那不善之人,你可愿担负此任?”
趁着其别人都在吃包子的空档,公孙白把小乙和小七拉到了一边,拿出二十釿钱,道:“这些钱你们收着,我明日要出城去,不知何时能返来,你们饿了便去买些吃的。记着,财不露眼,这二十釿钱要散开来用,别让那些不怀美意的宵小之徒盯上,给抢了去。”
释嗔并不以此为意,只道:“白少将只需奉告我,你当如何。”
公孙白惊诧,道:“我的出身?有何利诱?我在那曾经的贩盐大户林家中长至九岁,后又遭受变故,幸得李将军厚爱,收为义子,又得朱紫赐姓,方才有本日之名,能得安居之所。林家照顾我的人说,我的父母因为瘟疫而死,当时我还未满月,是他们把我捡归去的。我在林家虽为下人,但他们也待我仁厚,能吃饱穿暖,而我在李家一样如此,李将军收我为义子,当家少主也与我情义相投,兄弟相称,未有半分虐待。我虽不能与生身父母相守,但得此两家温厚相待,那点我从未有过影象的磨难又何足挂齿?更何谈苍茫?”
“白少将,你的剑已经打好了,你且看看。”
公孙白先是一怔,随即转开话头,迷惑道:“如此之人,怎能摆正不公之世?人间人又如何会认同如许的人?”
王铁匠说着,从内房里拿出一柄长剑,剑身乌黑,披发着皑皑银光、阵阵寒气,紫金木做的剑鞘与握柄,篆刻九天凤舞之纹,实在是一把不成多得的好兵器。
释嗔嘴角闪现一缕奥妙的笑意,悠悠然道:“金刚瞋目,以是降服四魔;菩萨低眉,以是慈悲六道。若能证得大道,当舍那多般忌讳。世人不知大道安在,天然不能了解,当年释迦佛陀修身之际,亦是多有俗人不解乃至鄙夷,唯有成果方能为其正名。既是救世之人,天然须忍耐凡人不能忍耐之苦,接受凡人不能接受之痛,做那凡人不敢做之事。”
说完,释嗔起家,行了个礼便回身拜别,安步间莫名吟出一首诗来。
“多谢王大哥了,您收好。”公孙白把身上所剩的货币尽数给了王铁匠,又向城东而去。
“孤命将星断崖松,神兵逢主破长空,不知己是天外客,十器聚会再相逢。”
只见地上那人,脸上一个大大的鞋印,嘴角淤青吐出丝丝血水,身上的衣物也被扯烂,躺在地上哀嚎不止,明显是被人打出来的。
“少则两三日,多则十天半个月的,等我返来了再来看你们。你们在城里好生待着,你们年纪大,作为大哥要看好弟弟们,切莫跑出城外,特别是别到那黑虎林里,那边现在正闹兽患,一个不重视,就有能够伤了性命。”
李牧的叫骂声从乐坊里头传了出来:“你们用心找茬!就别怪我不客气!”
天气渐暗,公孙白告别小乞丐们,开步奔至王铁匠处。
“骑马去吧,速去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