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萨尔浒之战,四九城之危,煤山上崇祯天子吊死,满清入主中原,神州再次沦亡,扬州旬日,嘉定三屠,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中原的衣冠,没了……
“诸侯连横谋赵,河东也大战期近,《晋史册》里,关于我弑君及太子的事情一旦被大肆鼓吹,对时势非常倒霉。”
说那秦王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挞天下,威振四海,可惜一夫作难而七庙隳。
说那苏武在匈奴,十年持汉节。白雁上林飞,空传一书札。牧羊边地苦,夕照归心绝。
他说那五胡乱华,衣冠南渡,神州陆沉,中原之地,尽染膻腥。
史墨点了点头,承认了这句话。如此一来,赵无恤的各种作为都能说得通了,非常感消逝。
说了红巾遍九州,明皇摈除鞑虏,规复中华,史墨为之拍案喝采。
史墨晓得畴昔,按照以往的兴亡经向来预言时势,但是赵无恤更胜一筹,他能看破将来。
那卷记叙了“晋卿赵无恤弑其君及太子”的竹简,不知何时,已经掉到了地上。与一个邦国,一个民族数千年的沧桑汗青比拟,这点事情就仿佛是沧海当中的一粒粟,无足轻重了……
说那汉末三分,官渡的鏖战,赤壁之畔的大火,天下豪杰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二人对饮,饮完后都将酒盏翻到在案上,不知为何,俄然间相对大笑。
他说那羯奴石赵搏斗汉人,中原士女流浪失所,几成两脚羊。
说那战国策士,纵横家书,鬼谷奇谋。
“太史应当会宗周金文。”
说那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说那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焚匈奴之庭,坑康居之民,屠大宛之城,蹈乌孙之垒,探姑缯之壁,籍荡姐之场,艾朝鲜之旃,拔两越之旗。
“谁能想到周室的皂隶,东方牧马儿的后嗣,竟能横扫天下,结束这个乱世,成果却一夫作难而七庙隳。”这统统都太戏剧性了,即使太史墨博览古今,也没法设想。
说那晋国三分,陈氏代齐,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贵爵。
“一言为定!”
等他沉着下来后,才严厉地对赵无恤说道:”上卿晓得将来局势,但你的所作所为,却不必然都是对的。这就比如宋国报酬了使本身地步里的禾苗长得快,便将禾苗往上拔,成果禾苗反而快速枯萎的故事普通。“
比起能活数百年的龟鳖,比起能活数千年的树木而言,人的生命太长久了,他们被囚禁在永久的现在中,活在畴昔的迷雾和未知的将来之间。
赵无恤沉吟半晌后道:“太史能够记,但我也有个要求。”
此事了了今后,赵无恤也松了口气,他对身后名倒是没甚么兴趣,只不过不但愿影响现在的战局,影响他的谋国谋天下,并且也不想是以打断史家的脊梁骨。
赵无恤的那些故事让他沉浸。
史墨的手有些颤抖:”上卿说的这些东西,我能记下来么?“
现在,就让太史墨成为他的自传史官吧……
以是太史墨滴酒不沾,只为保持复苏的双目。
赵无恤长叹一声:“也唯独对太史,小子才有能够说这些话还不被当作疯了。”
他说那祖狄闻鸡起舞,中流击楫,说那刘琨困守晋阳,一曲胡笳救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