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杏儿见状连连推委:“婶子,您都已经帮了这么多忙了,成哥儿还送了小米过来,这我可不能再收了,家里应当也另有糖,我去找找……”
许杏儿见许老二比李氏沉着些,筹算再跟他说道说道,便用帕子按着额头直起家道:“二大爷,虎子是我这辈儿独一的男丁,他没了你们难受,我们内心莫非就不难受么?常日里我家对虎子如何?过年过节娘宁肯不给我和桃儿做衣裳,也定要给虎子做一身儿新的,家里做甚么好吃的都先打发我给虎子送去尝尝……”
成哥儿娘看清来人是许老二的媳妇李氏,忙问:“她二大娘,你这是咋了?”
许老二的神采也丢脸得紧,本身快三十了才得了个儿子,家里人都当个希世珍宝地疼着,那可真是要玉轮不给星星。虽说孩子从小身子就不好,可李氏到处求神拜佛,领着孩子又是认干亲又是拜师的,辛辛苦苦拉扯到五岁多,本觉得年纪大了就好赡养了,谁晓得这一场大病竟就丢了命。
许杏儿气恼地望向门口,一个浑身是水的人冲出去,径直就往东屋冲,她仓猝拦住道:“甚么人,你要干吗?”
许杏儿趁机手、腰、腿同时用力,反将李氏压在身下,大腿死死夹住腰腹,两脚别进她的腿弯儿,左手揪住她的头发,右手劈脸盖脸地就打下去。
屋里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儿,叶氏这会儿已经累得睡着了,面白如纸,头发还都腻腻地黏在脸上。
许杏儿悄悄问成哥儿娘道:“婶子,该给郭奶奶几个钱儿?”
许杏儿涓滴不畏缩地瞪归去说:“二大爷,不管如何说,你得管我娘叫声弟妹,现在我爹不在家,你一个做大伯哥的闯弟妹产房,现在还想对侄女儿脱手,天底下那里有如许的事理?你若不怕丢人现眼,我就也豁得出去,大不了坏了名声我一辈子不嫁人,我们这就去找里正说说理,看这事儿如何给断!”
许杏儿见李氏双眼猩红、神采狰狞,心道不好,忙把怀里的孩子塞给成哥儿娘,本身也紧追出来。
许老二闻言长叹一口气,皱着眉头道:“你爹娘对虎子天然是没的说,可今个儿这事……大神儿说是两个孩子命格儿相克,只要做一场法事就好,偏被你给搅合了,然后虎子又……你让我咋想?这事儿也不能怪虎子娘来闹。”
许杏儿沾湿帕子,轻手重脚地给叶氏擦净头脸,哈腰抱起小妹,哄了半晌见她还是哭个不断,想着许是饿了,便抱到灶间筹算热些米汤喂喂看。
李氏狠打几下见身下没了反应,力道便有些松弛。
她已经被丧子之痛折磨得脑筋不清楚了,许老贰内心却还是明白的,本身刚才固然是情急,但闯出去本就是理亏,更何况现在弟弟还不在家。若只要自家人在场,闹出去还能拿小孩子不懂事胡说话来辩白几句,可偏天生哥儿娘在一旁瞧了个正着,也没法再推搪讳饰。
许杏儿额头磕在火墙上,自个儿也没感觉疼似的,一骨碌爬起来,见叶氏如破布娃娃般被晃得左摇右摆,不由得肝火中烧,发力扑倒李氏,两小我顿时滚到地上打作一处。可她毕竟才十三岁,身子都还没长成,人更是瘦得一把骨头,那里是李氏的敌手,三两下就被压鄙人面,吃了很多亏。
李氏进屋就直奔炕上的叶氏,扑上去连打带哭道:“你这扫把星、贱人!我的儿啊……你如何就去了……都还没享过一天福……娘对不住你啊……娘生了你却养不活你……娘没能护住你,让这个贱人把你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