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杏儿扯下衣袖,挡住看起来有些吓人的伤痕,不当回事地说:“娘,没事,就是点儿皮外伤,过两日就好了,哪儿有那么娇贵的。”
话还没说完,叶氏就抄起炕帚,狠狠地敲在炕沿儿上,声音不大却非常峻厉地说:“杏儿,你过来,跪下。”
“你不提我爹返来之前的事儿也就罢了,既然提起来了,要不你说给我爹听听,看他是抽我还是抽你?”许杏儿腾地站了起来,盯着李氏说道。
“跪下!”叶氏猛地进步了声音。
“杏儿……”叶氏一把拉起许杏儿,把她搂进本身怀里。
“你……”叶氏打到手软,也打得心疼,但见许杏儿还是一副不肯改过的模样,又气又急,却也实在打不下去了,拿炕帚用力敲着炕沿儿,“你这孩子……”
如果之前的许杏儿,这会儿早就哭着开口告饶了,但现在换了人也换了性子,她只咬紧牙不肯出声,果断不肯低头认错。
叶氏听着女儿的话泪如雨下,她何尝不晓得本身在许家是个甚么职位,但想着只要男人对本身好,其他忍忍也就畴昔了,却没想到本身如许的谦让,会让孩子都跟着一起受欺负。
屋里不知甚么时候温馨了下来,锁儿哭着哭着又睡着了,桃儿靠在许杏儿的怀里笑声抽泣着,只要许杏儿略有些沙哑的声音最是清楚。
实在她明晓得乡村是个甚么模样,别说是现在身处的当代,就算是宿世的小时候,村里重男轻女的思惟也极其严峻,婆婆逼迫媳妇、苛待孙女的事情比比皆是,更有甚者,另有人直接把刚生下来的孙女灭顶,对外就说没活下来。
许杏儿莫名地看着她那对劲的神采,也没理睬她,低头持续刷碗,以后顺手清算好灶间,把东西都归回原位,灶台擦洁净,又顺手扫了地,将灶火留了点儿,用木灰半盖着,留着早晨给两个小家伙热米汤喝。
“娘平时是如何教你的?你如何能对长辈那么说话?”叶氏见许杏儿竟然还不知错,气得拿着炕帚的手都开端颤栗。
“多大个事儿,你说她几句不就得了,还至于动手打。”许老三看着女儿哭红的眼睛,心疼不已,打量着许杏儿问,“打哪儿了?”
“娘,别打大姐,别打……”桃儿想上前又不敢,急得哇哇大哭,锁儿也被吵醒了,在悠车子里也开端哭。
“没事儿,娘就是让我长个记性。”许杏儿对许老太太还是没甚么好感和尊敬,但她能了解叶氏的设法,也不想惹她活力,见她又开端掉眼泪,就从速转移话题,“爹,你今晚早点儿歇着吧,明个儿还要去我姥娘家送粽子咧。”
“娘,灶间都清算好了,我把米糊端下去,早晨我起来热,你就结壮睡吧……”许杏儿见状便筹办清算。
“咱家劳力少人丁多,可家里平时干活儿都只想到我们,姥娘家送来给你补身子的鸡蛋,都被奶扣下你一个都没吃到。”许杏儿眼里噙着泪水,却死忍着不肯让眼泪掉下来,低声道,“前次栗子洗三儿,若不是我抓紧把东西收起来了,咱家现在连这两只鸡都剩不下,更不要说其他的东西。娘舅们来帮着去地里干活儿,大爷、二大爷躲得远远地,恨不得一点力都不出,第二天大娘还要训我不帮她铡麦子……”
李氏拉着叶氏道:“你是不晓得,你家杏儿现在更加不懂事了,本来不过是在外头跟那些毛孩子们吵架打斗,现在把这些弊端都带到家里来了……”说着添油加醋地,把许杏儿顶撞许老太太的事儿都奉告了叶氏,然后才拍拍屁股走人,路过灶间的时候,还朝许杏儿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