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迈媳妇听她说得如许必定,内心也不免有些嘀咕,但想了想还是息事宁人道:“家里三个儿子就这么一个闺女,老太太偏疼些也是普通的,何必想那么多。”
栗子的重视力没有锁儿那么集合,又格外贪睡,窝在叶老太太怀里看着拨浪鼓,被太阳晒得暖和缓和,没一会儿就流着口水睡着了,连剃头发都没能吵醒她。
女娃儿的头发跟男孩儿的不一样,留下的不是天灵盖和后脑,而是耳后的摆布两边,等头发再长一些,就要扎成两个小辫儿。
“你这孩子干啥,一惊一乍的……”叶氏冷不丁被她吓了一跳,抬手抚着胸口责怪。
“我倒也不是为本身争甚么,摆布有吃有穿的,日子如何过不是过呢,可大嫂家石头可不是平常孩子,书念得好人也聪明,今后是要出人头地的,这年初想要读书进学,今后多得是费钱的处所,嫂子可得早早有筹办才好,我们如何样都无所谓,可千万不能迟误了孩子。”老二媳妇一张利嘴,极会往人最在乎的处所戳,几句话就把老迈媳妇说得变了神采。
许杏儿这么一起想着,脚下已经走回到四合院,进屋才发明,许老三正坐在屋里跟老叶头说话,她上前问:“爹,你咋来了?接我们归去么?”
老刘从褡裢里取出个皮卷子,展开铺在桌上,内里都是剃头的东西,挑出要用的摆在顺手的处所,在叶老太太早就筹办好的水内里洗洗手,筹办开端剃头。
老迈媳妇为人更诚恳一些,听了这话有些踌躇地说:“应当不会吧,姑奶奶一向都是个实在人儿,平时我们去她家也瞧见了,如果当真有钱,不至于过得那么紧巴,那些草药甚么的,晒干了都差未几模样,你该不会是瞧错了吧?”
“哎呦,嫂子你想多了,我不过就随口跟你念叨念叨。”老二媳妇把别民气里的刺儿挑起来,本身反倒一推三六五,笑得一脸轻松,甚么事儿都没有似的,昂首见到了自家门口,笑着说,“嫂子也快回家吧,都忙活一晌午了,姑奶奶指不定还要住几天咧,得空就从速歇会儿。”
还不等许老三推让,许杏儿已经嚷出来道:“不消了!”
叶老太太的眼睛几近黏在叶氏身上,见她比前次瞥见仿佛又瘦了很多,本来还算称身的衣裳,这会儿穿戴都有些打晃儿,稍稍一抬胳膊,衣袖就顺势下滑,暴露惨白肥胖的手腕,一道道青筋清楚可见,看得老太太内心一阵阵发酸。
第二天一大早,老叶头在家摆好了供桌,点上蜡烛,摆好贡品果盘,叶老太太煮好鸡蛋鸭蛋,没多久剃头匠便熟门熟路的来了,进门便笑着说:“叶老哥,恭喜又添了外孙和外孙女儿!”
“刘叔。”叶氏也笑着上前打号召,然后号召许杏儿和桃儿上前叫人,“你们两个小时候,都是刘爷爷给你们剃的头。”
“哪有挪月子住这么两天就走的,看归去了叫人笑话,说我们不疼闺女。”叶老太太端了盘洗过的李子放在桌上,号召许老三本身拿着吃,“你爹是来送新抓的药材,之前不晓得你娘正在吃药,我去的俄然又走得仓猝,便让你爹抓了药送过来。”
想到这儿,她又长叹了一口气,表情庞大地往回走,现在许老三要下地干活儿,叶氏本身都需求有人照顾,更不要压服侍两个孩子,她现在被拴在家事上完整脱不开身,想要做点儿甚么更加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