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本身上辈子不晓得做了甚么孽,如本年纪更加大了,竟然连个孙子都留不住,不由得悲从中来,又不敢哭出声来,只能坐在炕沿上偷偷滴抹眼泪。
许老太太刚要走,谁知李氏却俄然跳了起来,鞋都没穿就扑到她面前,尖声叫道:“那碗药,是你让我喝的药!!那不是安胎药对不对?那是打胎药!!!我的儿啊……你还我的儿子来……”
“不过就是照看着点儿罢了,又不是要她做体力活,有甚么行不可的。”许老太太冲女儿一瞪眼,“你一个大女人家的,人家碰到这类事情,有多远躲多远呢,你倒好,本身还硬要往上凑?”
“那些个神神叨叨的人,谁晓得说话有没有个准儿,我做这行这么多年,还能连这个都看错么?”郭婆子硬着头皮说。
李氏只感觉本身头疼,身上也疼,肚子也有些不舒畅,却不是之前那种沉甸甸的下坠感了,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甚是有点儿空虚的感受。
随即又道:“说不定这也就是天意,咱家也不缺闺女,生出来也不过是给别人野生的赔钱货,倒不如早些掉了,养好了身子今后再生个大胖小子……”
许老太太毕竟年纪大,是颠末事儿的,固然郭婆子甚么都没说,但她此时内心已经稀有了。
许玲子从速过来扶起二人,焦急地问许老太太:“娘,你没事儿吧?是头晕么?”
“二嫂,你醒了。”许玲子瞥见李氏还没太复苏过来的模样,莫名地感觉有些心虚,朝许老太太身后藏了半个身子。
叶氏也问:“二嫂,你有没有那里不舒畅?我给你冲碗红糖水喝好不好?”
“小、小月子……”李氏嘴唇爬动,反复着这几个字。
许玲子听着也有些别扭,但是她一个未婚的女人,也不好插嘴这些事情,见叶氏的神采也有些丢脸,就从速搀着许老太太往外走:“娘,你从速归去歇会儿吧,明天出了这么多事儿,必定累坏了,病好不轻易有了点儿气色,可别又严峻了。”
郭婆子想起许玲子的嘱托,再看到许老太太的模样,心道公然还是闺女晓得心疼亲娘,因而上前把许老太太扯到一边,贴着她的耳朵道:“老姐姐,虽说月份还浅,但是我刚才细细检察了一番,这是个女胎。”
许老太太见状道:“唉,老二家的,你也看开点儿,你到底还年青,今后还是会有机遇的,小月子也是月子,你放宽解好生养着,万一坐下病今后老了还是本身遭罪。”
叶氏在一旁听着,内心一阵阵地发凉,虽说生儿育女的确是女人的任务,但此时李氏才方才小产,不管是儿是女,那都是本身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如何能不心疼难受。许老太太作为婆婆,在这个时候说如许的话,未免也过分凉薄。
“娘,我先把你送归去再返来吧,我怕三嫂一小我照顾不过来。”许玲子晓得叶氏身材不好,以是担忧她一小我在这里不可。
许老太太见媳妇还算上路,对劲地点点头,一回身却见李氏已经展开眼睛了。
“我找人算过了,我肚子里的是男孩儿,人家说了,这孩子是虎子的投胎转世,虎子他想着我呢,投胎转世了都还要再给我做儿子呢……你赔我的儿子、你赔我的虎子啊……”李氏又哭又喊,跟许老太太撕扯起来,最后情感实在过分冲动,双眼一翻晕倒在地。Z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