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据前几天就得了沈拓的叮嘱,时不时地在李家四周打转,见齐氏公然拎了个油纸包出了门,尾随一小段路,是她娘家的方向,内心有了底。
“既然如此,礼到人更要到。”小李氏笑呤呤,“十八大郎纳征,又要祭六合先祖,又要待客,又要备礼……阿兄嫂嫂不去帮手实说不畴昔,再等得迎亲,嫂嫂不见你新妇吗?”
李货郎现在想起曹家三子腿都还颤抖,这些个做棺材的,成日与这些寿器打交道,浑身都透着阴气,那曹二不定就是鬼差托生的。
齐老爹气了一场,身材坏下来,拖拖沓拉的好不起来,现在齐产业家作主是齐大舅。齐大舅听了mm哭诉,也不想mm与儿子跟个仇敌似的,道:“你早日明白些,十八那日我去时叫了你同去。”
“可还使得?”
齐氏得了准信,心对劲足地回家了。
“今早还见侄儿在肉铺定生猪呢。”小李氏感喟,“他一个小郎君,晓得些甚么,这些昏嫁诸事本就烦琐,哪能办得细心。嫂嫂过来人,也不说帮侄儿搭把手掌掌眼。”
小李氏悄悄将嘴角一撇,心道:你说得倒好听,也不知谁一死丈夫就扔了两个儿子再醮的。脸上却堆起感慨之叹:“我是没生养的,自不知嫂嫂的慈母之心。只是想着,到底骨肉至情,血脉相连。母子之间哪有隔夜的仇,即便侄儿与嫂嫂心生曲解,更应趁此良机重归于好。自来红白丧事不上门的,只要那老死不相来往的。”小李氏轻飘飘的看了眼齐氏,在她耳边道,“嫂嫂莫非真想与侄儿断了干系?”
齐氏恨不得把手里的长生果扔到小简氏脸上去,又不敢,委委曲屈地帮着剥果仁,还把经心养的指甲给剥劈了。
“他小人家家的,本日人多喜气,他不知钻哪凑热烈去了,晚间用饭就见到了。”小简氏笑呵呵的,拿出一茶盘的长生果,捡了一颗捏破壳剥仁,“三娘也搭把手,我们手笨的也只能做些动手。”硬是塞了一大把长生果给齐氏。
李货郎搓手道:“谁个一毛不拔,我与三娘自备有礼钱。”
齐大舅是个内疚的人,没想到外甥家中竟这般热烈,更加缩手缩脚,尽管捡了个角落躲着,倒是齐舅母找了许氏,帮着安排茶饭点心。
“让长随见笑了。”沈拓只得拱手苦笑。
齐氏哭道:“大郎姑祖母好生短长,有他们相帮,我倒没半点担忧的。”说到底还是怕曹家。
“做人后代又哪能择得了生身父母。”季长随非常了解,都说父慈子孝,自也为父不慈,为子不孝的。
许氏在那将头晚染的喜蛋一个一个在花篮子里垒好,另一头的花篮晨垒了糕点,此人却不好挑,一头轻,一头重,把挑花篮的愁得直皱眉。许氏笑骂:“你是个傻的,你把轻的那头离远些。”
按理,沈拓家中没了长辈,实该舅家相帮的,一来齐大舅愧对沈拓,二来又见请了曹家,干脆就躲了懒。纳征倒是要办小宴,相亲的亲戚俱要上门吃酒,这再不上门,也不消做亲戚了。
齐氏呜呜又哭了,齐大舅讷讷道:“固然三娘另嫁,到底是母子。”
“尽管放心,便是她上厕所我也跟着去。”小简氏大包大揽。
小简氏尽管拉着齐氏在内间坐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