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剑此时已经回到玉虚峰,见萧千离回转,当下问及各种,萧千离据实相告,听得宋书剑哈哈大笑,连连点头道:“少林费了这么大的心血,却被掌教与玄观道兄一内一外,联手绞得七零八落。归去以后,明性方丈只怕要吐出几十两老血才算罢休。”二人相视而笑。
见到上官云鹤来寻掌教,宋书剑当即告别,萧千离点了点头,见二人一先一后退了出去,过得半晌,才见到上官云鹤行动沉重,缓缓走来。
上官云鹤神采不由得一喜,却听萧千离道:“如果摩尼教当真不复存在,却又如何?”
听到这里,萧千离点了点头,半晌才问道:“既然如此,先生如何筹算?”
这一变故却让萧千离大感不测,看着上官云鹤的目光立即变得分歧了。
这三白天,他公然被玄观道君安排见了微服出巡的姬喜一次,二人在密室中详谈好久,到底萧千离也算是来自傲息大爆炸的后代,天文地理人文异域风情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即便是一知半解,在这个天下却算是石破天惊,随口指导,便让姬喜有触类旁通、茅塞顿开之妙。
萧千离眉头一皱,刚要出言,却只觉识海中的体系星图动了一动,当下分出一缕神识探入,一看之下,不由得悄悄吃了一惊。
贰心中悄悄策画,只觉上官云鹤虽是异域之人,但是倘若摩尼教当真灰飞烟灭,此人归心至纯阳门下,倒也是一大战力。何况数年来,他练习隐元暗卫,也算得上是兢兢业业,便是郭鹏程、云浅依也多得其助,昔年的些许恩仇,早已烟消云散。
“甚么?摩尼灭亡了?”萧千离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得顿时坐直了身子,沉声道,“甚么时候的动静?”
“一个传承数个世纪的庞大教派,就如许散了?”听到这里,萧千离也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对于宗教争斗的血腥更是多了几分顾忌。沉默半晌,问道,“你又如何得知?”
姬喜大喜之下,便出言挽留,意欲封赏萧千离,与玄观道君同朝而列,带剑上殿,见君王不拜。萧千离含笑婉拒。姬喜却也不泄气,当即赏下无数礼品与纯阳宫,命车队本日出发前去昆仑山,萧千离则笑而纳之。
“上官云鹤?”萧千离有些不测,点头道,“请他出去便是!”
郭鹏程走进房间,当即跪倒叩拜,这才立起,沉声道:“师尊,上官先生有事,想要与师尊劈面详谈。”
上官云鹤身子一颤,俄然眼窝深处有泪光闪动,喃喃道:“没了,全没了……”
“摩尼……现在已经灭亡了!”
“甚么没了?”萧千离大惑不解,心中更是惊奇。
数年前,拜火、摩尼双双派人东渡,企图扩大教统,摩尼教光亮尊阿维耶受封为东土大明尊,率先东渡,却被祆教伏下重兵偷袭,力战而死。汉名上官云鹤的摩尼明王阿尔沙米斯・沙普尔当即出动,携座下五大幻魔妙相从波斯赶来清查本相,却沦陷于昆仑山。五大幻魔当场战死,独一上官云鹤被纯阳宫所囚禁。
本来摩尼本为普世宗教,建立伊始就要突破边界,吸纳各族教众入教,消弭争端。天然与拜火教水火不容,遂煽动萨珊天子搏斗摩尼教众,二教势成水火。
萧千离在白云观逗留三日,到了第三日之上,见李承渊与程君伤势未愈,行走却已无碍,便带着弟子们告别出发,与世人长礼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