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郡守的胡子都要翘了起来,气哼哼的说,“就算输了几阵,只要为父这顶帽子尚在,也迟早是要打返来,兵家有云:万物如棋,宁失一子,莫失一先。与其恋子求生,不如弃子以取胜。”
萧千离想不到这郡守绕了一大圈,所忧之事倒是大半与本身有关,不由得浅笑道:“郡守如何筹算?”
“天然是……哼!你莫非还要诘责本官么?”郡守刚说了一句,只听有个清冷的声音骂道:“好啊,好一个无道的狗官!”
不等郡守说完,萧千离已经呵呵笑道:“以本座之间,莫说‘一二武学高人’,即使是西平驻军齐动,只怕也何如不得这些‘不入流’的江湖权势!”
西平古为羌地,上溯数千年前,有大汉名将霍去病西进湟水,设立据点西平亭,扼守北地,乃是西平郡建制之始。
他忧心忡忡,俄然见到萧千离神采淡然,当下福诚意灵,仓猝道:“观真人仿佛成竹在胸,可有法教我?”
此言一出,郡守怫然不悦,点头道:“真人未免太高看这些江湖权势!本官在江南之时,曾与弃剑山庄交好,时有太湖盗匪堆积成寨,本官亲上弃剑山庄,聘请武学高人出战,时有庄上豪侠夏余生脱手,一人一剑,一夜之间绞杀盗匪一百四十七人,太湖盗患就此打扫一空。”
“倘若敌手乃天赋化神,如徐保护这般修为,百人联手,可敌否?”
“有甚么事理?”郡守皱眉低喝道,“他是玄门中人,跳出三界,不在五行,天然不忌讳与江湖客来往。为父乃是朝廷命官,与江湖匪类交友,倘若被人参上一本,脑袋上这顶乌纱帽岂能保得住?”
徐阳不由得一愣,点头道:“天赋不成敌!即使百人联手,若无阵法加持,毁灭也只在弹指之间!”
那老者苦笑着摇点头,又道:“这还罢了!西平郡浩繁江湖权势犬牙交叉,现在这西都城中有两大权势,一为新近鼓起的护世教派,另一方却不知来源,这两大权势不知收揽了多少青壮,本官多方刺探,却均无功而返。虽不知是福是祸,但是本官招兵买马事件,倒是大大受限。好笑老夫乃是堂堂一郡之首,招几个衙役兵丁,反而不如这些江湖权势,实在忧心……”
萧千离哈哈大笑,不顾郡守神采丢脸之极,笑道:“郡守所言的那两方权势,均有这等天赋妙手镇守,岂是‘一二武学高人’所能破之?”
“现在已是冬衣时节,即将入冬,游牧民族缺衣少粮,骚扰天然层出不穷,西平郡兵力不敷,百姓苦不堪言。”
如此一来,西北诸郡的压力就变得极大,酒泉、河套、怀远、溯州一线独一不到两万镇北驻军,实在是捉襟见肘。
而后朝代变动,现在大燕建国已有七百余年,统揽中原,西平郡地处冲要,乃是丝绸南路的咽喉、青藏高原通向中原的流派,更是兵家重地,抵抗游牧民族的第一道防地。
郡守傲然道:“真人公然好眼力,徐阳乃是本官亲信之人,技艺超群,乃是诸卫之首。本官千里迢迢赴西平上任,多赖徐阳之力!”
萧千离悄悄一笑,问道:“倘若敌手乃化炁初阶之境,以你之能,当有几招之力?”
见那郡守肝火冲冲,萧千离轻笑起家,笑道:“既然如此,本座告别了……”
萧千离轻笑道:“郡守看轻了江湖客,却也看轻了塞外胡人。你刚才所言弃剑山庄,其有一名高足名为夏清和,乃天赋化神之境,曾远赴嘉裕塬,遭受游牧骑主力,杀三百人,却不料胡人中有几位大妙手,虽被击杀,这位弃剑高足却也是以力竭重伤,几乎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