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甚么要给你看?你先把话说清楚,看了以后又如何?是回洛北,还是随我进宫?”男人问。
“行了行了,他在宫里呢,你捯饬捯饬,哥哥带你进宫。”
也不顾甚么药箱了,她伸手要去解香囊,身后响起声音,“你干甚么?”
翠心一边扎红灯笼一边说道:“是啊蜜斯,人一闲下来就要胡思乱想。”
那戴着面具的人清楚就是他!
“我不走!要见他!”林清栀扒开二人要往里冲,“你们别拦着我,让我看看他!”
莫非……
沈濂“啧啧”几声,“真是色胆包天啊!怪不得或人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固然繁华险中求,但这手腕未免也太肮脏下贱了吧?”
“你!你返来!”
男人等了几息,回屋关上了门,林清栀还是不说话,独自分开。
七日以后,废太子卫珙反了,带领镇远军百万兵马攻破煊京。
“你给我看一眼!你给我看一眼啊……”
府里怎就恨不得张灯结彩、歌舞升平了呢?
林清栀拍开他的手,厉声道:“我不是为甚么哭,我是为裴廷渊而哭!你们能够忘了他,但我不会!我不会忘了他的!”
林清栀想到现在局势动乱还未停歇,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全都盯着这位打着废太子卫珙的灯号篡权夺位之人,确切得谨慎防备。
林清栀内心很不乐意,想着就算裴廷涯现在飞黄腾达,可也不能不顾裴廷渊了吧?
等追上,她又去揭他的面具,趁他抬手护住面具时,虚晃一枪,转而去扯他的衣衿,要看他胸口的伤。
他一如既往戴着面具,身后跟着一众带刀保护,摆布是沈濂和王巍,行动间气势凌人,好不威风。
“蜜斯,不然你做些针线活?阿谁铁面好歹救了你,你给他做点甚么吧?”
王巍说:“有,但不放心啊。”
“秀玉。”王巍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白日叫你来你不来,大早晨的来治哪门子的伤?这如果被爹看到了,还不罚你去跪祠堂?你快别说了,跟我走!”
王巍说:“呸,倒霉!”
伤口进水是大事,又是河水,确切得好好医治,她放下成见,承诺道:“好,我去看看。”
林清栀羞红了脸道:“你胡说甚么?我,我就是来替他治伤的。”
林清栀一抹眼泪说:“我像叫花子的模样他都见过,还要捯饬甚么?他如果嫌弃,我也不会缠着他,只要看清楚他就走。”
林清栀被他的反应惊了一下,继而怒道:“哥!没这么人走茶凉的!如果这里不便利办,你们也都忙着,就让我带他回洛北去!不影响你们庆贺!”
皇城很快沦亡,四扇宫门前后被铁骑踏碎,禁卫军毫无抵挡之力,皇宫瞬息间被占据。
过了两日,裴廷涯返来了。
夜里,屋里叫了沐浴,一桶桶热水被送出来。
林清栀走进阁房,就见床上四只角上都挂着香囊,恰是她亲手所做,送给裴廷渊的。